這事被寵愛肅王的父皇壓了下來,更是一道小轎送那庶女入皇子府為妾,三個月後便香消玉殞。
這讓梁成棋顏麵掃地,淪為京中笑柄。
所以先帝繼位後便效忠先帝,屢屢在朝堂之上彈劾肅王。
蕭令宜能接受朝臣畏懼肅王權勢保持中立。
可若連這等素有過節的人都倒向了肅王一方,那才真是大事不妙。
肅王譏諷地看著蕭令宜,嘴上假惺惺地道,“本王恐怕難當大任呀......”
就在這時,殿外卻突然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祁鶴安一身大紅色蟒袍邁步走了進來。
他眉目深邃,寬大的袖子掩蓋不住挺拔的身姿。
雖穿著同樣的官服,但身上的氣質卻與朝臣有著明顯的分彆。
那是於戰場上磨煉出的鋒利,在血光中浸透的深沉。
朝臣左右竊竊私語,“這是哪位同僚?”
“確有些眼熟,但往日並未見過。”
隻有肅王,在看見祁鶴安的瞬間,臉色便陰沉下來。
祁鶴安沒有理會其他,直直地走到最前方,一撩衣袍跪了下來。
“臣祁鶴安受詔回京,參加陛下,太後。”
“竟是他?他不是在北境嗎?”
蕭令宜衣袖下的手緊握,另一隻手伸出,“明宣侯,平身。”
她話音剛落,祁鶴安便乾脆利落地起身。
在一眾跪著的朝臣中,顯得格外突出。
隨後他的視線又掃向武將隊列中。
有幾人接觸到他的視線後,片刻都未曾猶豫便紛紛站起身。
蕭令宜認得出來,那些人都是先明宣侯的舊部。
即便祁鶴安離京多年,可明宣侯府這顆大樹,還並沒有倒下。
這也證明了她這步棋走對了。
祁鶴安確有能力幫她。
蕭令宜的視線與他隔著黑紗相彙。
她衝他微微點頭,以示謝意,但祁鶴安卻隻是冷漠轉開眼神。
蕭令宜頓時呼吸一窒,難道他竟還未完全站在她這一邊嗎?
此時肅王神色難看到了極點,接著轉頭和一位武將對視一眼。
那個武將名叫王濤,是禁軍的一名校尉,從前是先帝一手提拔的。
看來,這禁軍之中也早已被肅王滲透了。
隨著他的視線,宣文殿裡原本靜立的帶刀侍衛們隱隱起了些騷動。
蕭令宜甚至覺得自己隱約聽到了利劍出鞘的聲音。
朝臣都不是傻子,一時間殿內氛圍緊張起來,相熟的官員們無不互相對視著用眼神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