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雖與她無甚感情,但卻十分喜愛商景,對他寄予厚望。
隻是商景實在年幼,還擔不起這重任,自從知道父皇過世,便每夜驚醒啼哭。
可這幾天在她的安撫下,商景已經好多了,今日何故如此?
蕭令宜哄了好一會兒,懷中的小人兒才再次睡下。
她親自放下帷幔,轉過身時,眼底一片冷厲。
“這幾日陛下都見過誰?”
宮女們跪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有一人怯懦道,“陛下這幾日下了朝便聽太後的話回書房讀書,隻有......”
“隻有什麼,還不快說,太後麵前也敢如此回話?”
那宮女連忙道,“隻有今日回書房的路上碰到了麗太妃,她逗了逗小陛下,與小陛下說了會話。”
“說了什麼?”
“麗太嬪不讓奴婢們靠近,奴婢們沒聽清。”
蕭令宜眉頭緊皺,思緒百轉。
半晌,她才道,“明日早朝過後傳麗太嬪來見哀家。”
烏蘇應下了。
蕭令宜疲憊道,“都退下吧。”
宮人魚貫而出,蕭令宜撩起帷幔躺到商景身側。
他還年幼,感受到母後的氣息便迅速靠了過來。
可以看出他很不安,即便在睡夢中也緊緊拽著她的衣衫。
蕭令宜將他攬入懷中,輕拍他的後背低喃,“景兒彆怕,母後會為你掃清一切障礙的......”
也隻有在商景身上她才能汲取一絲力量。
否則,她真怕她會撐不下去。
第二日早朝過後。
宮女來報說麗太嬪已到了坤寧宮。
蕭令宜淡淡道,“不急。”
她由烏蘇服侍著換下朝服,再換上日常的衣衫。
又淨手又焚香,足足墨跡了一刻鐘,才姍姍來遲。
麗太妃身著華服,雲鬢高挽,也實在是個美人。
隻是臉上卻全是不耐煩,破壞了美感,隻覺得跋扈。
“太後一早便叫臣妾過來,卻晾了臣妾這麼久,太後的架子是越發大了。”
她的態度蕭令宜早已習以為常。
這麼多年,她雖不如宸貴妃盛寵不衰,但在先帝一眾妃嬪裡也算得寵,向來不把自己這個無寵的皇後放在眼中。
不過,往日蕭令宜懶得理會她,今日卻不打算輕易放過她。
她摩挲著鳳椅,不屑地看著麗太妃,“當日哀家是皇後,你是妃妾,如今哀家是太後,你依舊是妃妾,身份有彆,便是讓你等上一天一夜,你也得受著。”
麗太妃雙目圓瞪,“您雖為太後,卻也不能如此獨斷專行!臣妾倒要問問哪裡得罪太後了!”
蕭令宜冷笑一聲,“你昨日與陛下說了什麼,需要哀家複述一遍給你聽嗎?”
她雖不知道,卻也猜得出來。
麗太妃無非是嚇他,說他這個皇位遲早坐不穩,若是不聽肅王的話,遲早和他父皇一樣之類的話。
麗太妃神色一僵,但很快又裝傻,“臣妾聽不懂太後在說什麼。”
蕭令宜早便知道她不會承認,也懶得與她多說。
隻冷聲道,“哀家須得讓你知道,說了不該說的話有什麼下場。”
“來人,掌嘴三十。”
麗太妃愣住了,隨後猛地站起身,“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