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說,蕭令宜端坐著飲茶,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般。
馮濤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倒也不慫。
“指揮使須知,我馮濤這麼多年在禁軍裡也不是白混的,莫要欺人太甚!”
他邊說邊揮了揮手,身後那些禁軍紛紛上前一步,雖未拔刀,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祁鶴安帶來的禁軍裡也有一半紛紛上前形成對峙之勢。
另一半,自然就是跟著楊泉猛的那些出身低微的人。
“禁軍軍令,以下犯上者,如何論處?”
祁鶴安側眸看向楊泉猛,“楊副都尉,你來答。”
他既沒有威逼,也沒有利誘,就隻是平平淡淡地問了個問題。
楊泉猛微頓,知道這是要自己站隊的意思了。
這不僅是選祁鶴安亦或是馮濤那麼簡單,而是選太後,還是肅王。
楊泉猛一個小小副都尉,一向是獨善其身的,沒曾想這把火也會燒到他身上。
若說太後與肅王。
他覺得還是肅王勝算更大,可祁鶴安卻又站在了太後這邊。
楊泉猛猜,或許太後手中有什麼無人知道的籌碼?
他抬頭,見馮濤也在盯著自己,雖沒說話,但眼神裡卻滿是警告。
他知道馮濤是在示意他彆亂說話。
這麼多年,楊泉猛一直帶著兄弟們謹小慎微,馮濤看不上他們這些人,搶功勞搶賞賜都是家常便飯。
他們沒有背景家室,隻能處處忍讓,即便被打臉,也得主動把臉湊上去。
原本他以為祁鶴安也不過是又一個二世祖。
可相處的這短短十幾日,祁鶴安卻一點架子都沒有。
不但訓練時與兄弟們同吃同睡,遇到事情也不會讓底下的人背鍋。
楊泉猛有些明白為什麼北境軍會這樣威名赫赫了。
有這樣的統帥在,便注定是一支虎狼之師。
那麼他,是不是也可以冒一次險?
若是跟著祁鶴安這樣的人,他倒是願意賭一次。
說不定這次,便是他逆轉命運的機會。
想到這兒,楊泉猛驀地上前一步,大喝道,“以下犯上者,當斬!”
見他開口,跟著他的禁軍們不再猶豫,紛紛上前。
馮濤瞪大眼睛,怒聲道,“楊泉猛,你敢背叛我?”
楊泉猛麵無表情道,“禁軍最高官職是指揮使,屬下聽從指揮使的命令理所應當,怎能算背叛?”
“你......”
祁鶴安手上用力,將刀更深壓了幾分,逼得馮濤不得不閉嘴。
他掃視著馮濤身後之人,沉聲道,“若違軍令者,斬。”
那群禁軍們見他連馮都尉都敢用刀架在他脖子上,更何況他們這些小嘍囉。
有第一個人遲疑著跪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不一會兒,一個接一個儘數跪下,“屬下知錯!”
馮濤再恨鐵不成鋼,也知道今日大勢已去。
隻好忍辱道,“屬下知錯,願受指揮使責罰。”
祁鶴安沒看他,隻是揮了揮手。
禁軍們便利索地將圍著麗太妃的宮人們都拿下了。
烏蘇見狀,再次端著托盤緩緩朝她走去。
麗太妃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驚恐尖叫,“蕭令宜,你不能殺我!我是先帝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