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鶴安不知蕭令宜何時來的,難得地有些尷尬。
畢竟與一個幼兒爭執,還把他弄哭到哄不好實在不是什麼體麵之事。
他垂眸,視線落在她眉眼上。
她看起來很累了,未施粉黛的臉上一片素白,纖瘦的身體裹在白服裡,看起來格外惹人憐。
可即便如此,她抱著商景時,卻眉眼間都是柔和。
商景很快止住了哭聲,蕭令宜吩咐人帶他下去更衣,然後才在桌邊坐下。
“明宣侯,請坐。”
祁鶴安沒有推諉,順勢坐在她身邊。
他麵無表情道,“我可沒欺負他。”
他本以為蕭令宜肯定又會冷言冷語,卻沒想到她輕笑了一聲,“我當然知道。”
“景兒性子活潑,被我和......慣壞了。”
她說著,神色帶上了些憂慮,“隻是如今,他已沒了貪玩的資本,他早日成長一分,我肩上的擔子便輕一分。”
“所以,明宣侯大可放手去教,我不會阻撓的。”
“你這般信我?”祁鶴安斂眉側目。
蕭令宜這張嘴難得說出幾句好聽的,祁鶴安簡直懷疑她吃錯藥了。
蕭令宜眉眼微彎,“我一直都信你。”
“今日不早了,明宣侯先回去休息吧。”
祁鶴安盯著她看了幾眼,才起身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蕭令宜才收起臉上的笑容。
她招手喚來侍奉商景的宮人,“今日之事到底因何而起?”
宮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低著頭唯唯諾諾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