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抬眸看他一眼,很快又恭敬地低下頭。
祁鶴安收回視線,蕭令宜恰好讓他免禮,他便直接落座了。
他直視蕭令宜,聲音低沉,“太後囑托之事臣已了結,太後的交換何時才會兌現?”
蕭令宜放下筆,揉了揉疲憊的眉心。
她起身走到桌前,斟了杯茶,“哀家自然不會食言。”
“肅王這麼多年,手上沾的血不少,但大多都是經過安王之手,今日安王被送往甘霖寺,你可以去查一下他名下的莊子產業,應當會有發現。”
她把茶杯推到祁鶴安麵前。
“隻是你的時間不多,動作要快,等肅王回過神動手清理,你便什麼也查不到了。”
祁鶴安思索著她的話,隨手接過了茶杯。
隻是無意間碰到一抹細膩冰涼。
但下一秒,那抹細膩冰涼已經猛地抽了回去。
祁鶴安反應過來,那是蕭令宜的手指。
他抬眸,見她衣袖垂落遮住手指,而後站起身幾步回到了書案後,離他遠遠的。
祁鶴安眸色沉下去,從喉間溢出一聲低笑,“太後這是做什麼?臣是什麼洪水猛獸麼?”
蕭令宜衣袖下的手驀地緊握。
半晌,她緩聲道,“之前是哀家輕率了,如今我們既已合作,哀家自然不會再做讓明宣侯為難之事,更何況,哀家也要為先帝守節。”
聽到後半句,他眼神微冷。
是因為怕他為難,還是因為守節?
但他隻是冷聲道,“但願太後能說到做到。”
說完,他不等蕭令宜說話便起身離開了。
蕭令宜盯著他袍角翻飛的背影失神了片刻。
回神後,她看向門口侍立的宮女,“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