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鶴安沒精力與她多說,轉身便往外走去。
外麵深夜天寒地凍,可是能凍死人的。
柳絮見他走路都有些踉蹌,哪兒敢讓他自己出去亂走。
若出個好歹,再查出昨晚他來過他這裡,那她可擔待不起。
她連忙扶住祁鶴安,“侯爺若不嫌棄,便先在風荷院裡將就一晚,妾身去住側院就是了。”
祁鶴安剛剛勉強喚回的那絲清醒也已消散得差不多了。
柳絮的聲音落在耳朵裡,嗡嗡的,聽不清。
意識消散前,他身下變成了柔軟的褥子,一陣溫暖包裹,他抵抗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柳絮幫他脫下靴子,又蓋上被褥後才鬆了口氣。
她站在床邊看著祁鶴安睡夢中依舊緊皺著的眉頭,猜出他今日心情不好。
“阿宜。”
柳絮咀嚼著這兩個字,後背泛起涼意。
她雖出身卑微,可當今太後,曾經的皇後名諱她還是知道的。
正有一個宜字。
她雖然早有猜測,卻並不敢確定。
今日祁鶴安醉酒後親口喚了如此親密的稱呼,即便不能證實她的猜測,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這些貴人的事,她還是假裝不知道的好。
上次在祁鶴安麵前莽撞提了一回,她後來提心吊膽了好幾天。
生怕被神不知鬼不覺地滅了口。
柳絮放慢呼吸,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又帶上了門。
第二天,祁鶴安是被宿辰晃醒的。
“侯爺,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下人們找不到你,都連大小姐都驚動了,她說都怪我灌醉了你,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要打死我呢!”
“嚇死我了!還好侯爺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