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宜與她不過一麵之緣,這會兒已不太記得請她是誰了。
“平身吧,你是?”
卻見祁鶴安走上前親自扶起了她,“她是臣的妾室,柳絮,你怎麼來了?”
他後半句是對柳絮說的。
“妾身見侯爺遲遲未歸,天又落雪,怕侯爺騎馬受寒,便來接一接侯爺。”
柳絮把傘遞給身後的宿辰,抖開手中的鬥篷替祁鶴安披上。
祁鶴安握住她係帶子的手,“你身子弱,何必跑這一趟?”
他臉上是少見的柔和神情。
蕭令宜看著他們噓寒問暖的樣子,交握的雙手不自覺地用力。
大臣的妻子無召見都是不得進宮的,更何況妾室。
可祁鶴安是禁軍指揮使,整個皇宮的守衛都在他掌握之中,有宿辰帶著柳絮,誰敢攔?
更何況她隻是來送個披風,蕭令宜怎麼好苛責?
她也不想苛責。
她嘴角勾起,聲音平靜,“看來哀家眼光不錯,明宣侯很喜歡哀家為你挑的妾室呢。”
祁鶴安握著柳絮的手驀地用力,柳絮差點痛呼出聲,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
他視線落在蕭令宜臉上,試圖從那張臉上看出些怒意來。
可是。
沒有。
一絲一毫都沒有。
蕭令宜在外麵站了這一會兒,隻覺得渾身發冷。
她依然笑著,“哀家要回坤寧宮了,二位自便。”
烏蘇已經喚來了轎輦,蕭令宜上轎前又囑咐道,“吳越,派人妥善送明宣侯和內眷出宮。”
吳越高聲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