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鶴安一抖肩膀,那手便滑落了下去。
肅王也不惱,依舊笑意吟吟道,“還未恭喜侯爺傷愈呢。”
祁鶴安懶懶地一撩眼皮,隨意道,“我還以為王爺看到我沒死,會很失望呢。”
話中的意思是他認為刺客是肅王派去的。
他說得突然又直接,反應不過來的話,自然會露出最真實的反應。
可肅王極為驚訝,“怎會如此,本王雖然不喜歡你站在太後那邊與本王作對,但還是很欣賞你的,更想拉攏你而非殺了你。”
說著,他示意祁鶴安看向沈則言那群人。
語氣輕蔑道,“看看那群人,如此卑賤的出身,卻心比天高,真是礙眼,被這種人攪弄朝堂,本王更情願是你。”
他的神態,語氣,都極為自然,滴水不漏。
祁鶴安盯著肅王的臉,看不出一絲不妥。
他低笑一聲收回視線,“王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沒聽過嗎?”
肅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怎會沒聽過,這句話從他三歲起,便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裡。
但他是龍子,所以他要爭,要搶。
那群卑微的書呆子,怎可和他相提並論?
交談的這回功夫,宣文殿的大門已經打開了。
他隻好陰狠地看了一眼祁鶴安後回到原位。
朝堂上,恰好半月前齊州雪災一事的情況傳回來了。
齊州知府上表謝恩,激動得語無倫次,大讚朝廷處理及時,挽救百姓性命。
蕭令宜因此對沈則言好一番讚賞,要為他加官進爵。
肅王剛在祁鶴安麵前看不起沈則言,這會兒他就升官,豈非打他的臉?
且明麵上沈則言是蕭令宜的人,他任由他升官也顯然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