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蕭令宜一聽,心間怒意也瞬間上湧。
她冷笑一聲,“侯爺不是嫌哀家臟麼,怎麼如今倒還把這件事掛在嘴邊到處宣揚了,怎麼,不怕哀家玷汙了你的名聲?”
祁鶴安擰眉陰沉地看她。
蕭令宜既然開了口,便也一次性把心裡的話全吐了出來。
“我如今是有求於你,曾經也確實對不住你,可我已經儘力彌補了,是,我利用舊情,對你投懷送抱,被你羞辱是我自找的。天下眾人,誰不為個利字,所以你即便不幫我,我也怪不得你什麼。”
“可你明知道景兒年幼,明知道我不想讓他知道這些肮臟之事,你卻還是告訴了他,祁鶴安,你到底想羞辱我到什麼地步?!”
說到這兒,她的聲音已然顫抖,激烈的情緒讓她眼眶泛紅,胸口不停起伏。
可她撐大眼睛瞪著祁鶴安,不肯示弱絲毫。
祁鶴安驀地冷笑一聲,聲音陰寒,“是不是在你眼裡,我永遠是卑劣的。可明明自私卑劣的人是你蕭令宜。”
“七年前你悔婚拋棄我,我在邊境地獄般的日子裡熬了七年,你有求於我時,便可以不知廉恥地引誘我,有了沈則言,便又想把我一腳踢開。”
他握住蕭令宜的脖頸,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
“蕭令宜,我真想剖開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不是鐵做的。”
脖頸上的大手慢慢收緊,胸腔裡空氣也隨之逐漸稀薄。
蕭令宜抓住他桎梏她的手腕,可那手卻像銅鑄般紋絲不動。
她忍不住皺起眉頭,“這與沈大人有何關係,祁鶴安,放手!”
“怎麼無關,若不是他出現,你哪兒來的底氣朝我下殺手?”
祁鶴安力道越來越重,另一隻手撫摸上她的側臉,盯著她因呼吸不暢而泛紅的臉頰。
他語調平緩,甚至看起來十分冷靜。
可若是仔細看他的眸底,卻會發現令人心驚的嗜血與癲狂。
“咳咳咳——”
蕭令宜忍不住張開嘴喘息,她簡直懷疑祁鶴安真的想在這裡殺了她。
窒息讓她頭腦有些發昏,但她還是在一片混亂中捕捉到了錯處。
“什麼殺手?哀家沒有——”
祁鶴安恍若未聞她的解釋。
他已經不相信這個女人嘴裡的任何一句話了。
直到她即將窒息,他才大發慈悲般地鬆開了手。
喉間灌入冰涼的空氣,蕭令宜立刻伏在桌上大口喘息起來。
她就知道,祁鶴安沒那麼大的膽子在泰文殿公然殺了她。
祁鶴安替她輕拍後背,聲音柔和下來。
“你怎麼不叫他則言了,叫沈大人多生分啊。”
蕭令宜還未緩過神來回答,卻突然聽外殿傳來溫潤如玉的男音,“太後娘娘?”
正是沈則言。
他幾乎日日都要進出泰文殿,加之蕭令宜對他禮遇有加,因此泰文殿的宮人們並不會攔他。
明明宮人說她在泰文殿,他進來後卻不見她蹤影,所以出聲喚了一聲。
蕭令宜一驚,立刻便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