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攜帶木盒四年,再沒有打開過。
他以為他放下了,可直至今日才明白,執念若是有那麼容易放下,這世上也沒那麼多癡人了。
他就是那其中最癡的一個。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甚至在祁蓮麵前立下了重誓,卻統統被他拋諸腦後了。
窗外,有身著下人服侍的人急步走向宿辰,附在他耳邊低語片刻。
而後宿辰神色一震,連忙丟下手中紅幡轉身推門進來。
祁鶴安抬眸看他,他鄭重道,“探子來報,找到了天淵盟留下的蹤跡,看他們行進的方向,是往東,隻是要捕獲他們,一時半會不行,怕是要等到年後了。”
祁鶴安聞言,握著刀穗的手驀地用力。
他神色微沉,聲音冷極,“知道了。”
往東,東邊有什麼?
一個人影閃過祁鶴安腦海。
是了,一直往東,便是肅王兵力駐紮的東境了。
在他多年經營之下,他對東境幾乎有著毋庸置疑的控製力。
那裡的人不知朝堂,不知新帝,隻知他們的統帥肅王商越。
天淵盟的人不在武林中躲藏,往東去乾什麼?
祁鶴安心中隱隱浮起一個猜測,但轉瞬又被他強壓了下去。
不可能。
眼看外邊天黑了下來,祁鶴安驀地起身朝外走。
祁蓮就在院中,見狀喊他,“鶴安,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祁鶴安像是沒聽到般腳步絲毫不慢。
宿辰拎著祁鶴安的大氅跟在後麵,不得不住了腳。
他回頭打著哈哈,“大小姐,禁軍裡臨時有軍務需要侯爺定奪,您不用等侯爺吃晚飯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