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個孩子不是因愛出現的,它的到來是因為恨。
它會讓她跌入地獄,會讓她努力爭取的一切頃刻間分崩離析。
不知過了多久,烏蘇推門進來了。
她沒有點燈,昏暗的光線下,她低聲問,“娘娘,逃避不是辦法,您準備怎麼辦?”
即便強壓著,蕭令宜也依舊聽到了聲音裡的慌亂。
她沉默良久,啞聲道,“這個孩子不能留......”
烏蘇猛地掉下淚來,“奴婢也這樣覺得......可是......多年前宮中的太醫便是說娘娘體寒,怕是極難有孕,這恐怕是娘娘僅有的孩子了......”
“哀家的夫君已經死了,哀家本就不會再有孩子了。”
蕭令宜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更何況,景兒便是哀家的孩子。”
烏蘇擦了擦眼淚,“那要怎麼做?”
喜脈之事不能讓太醫院知道,那墮胎之事就更不能了。
“讓吳越明日便去找宮外的大夫開一劑藥,要藥效最快的。”
蕭令宜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般。
遲則生變,夜長夢多。
這個孩子多留一天,便多一分危險。
......
次日傍晚,明宣侯府上迎來了一位客人。
祁蓮今日不在府中,此事便隻好遞給了祁鶴安。
他到宴客廳時,蕭母正坐著喝茶。
昨日剛辦完壽宴的福星,今日便低調地上門拜訪,祁鶴安還真猜不透原因。
其實他並不喜歡蕭母,當年他父親一過世,原本待他極為熱情和藹的蕭母一夕之間冷淡了下來。
他上門求見,不但被拒之門外,還被一番暗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