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蓮坐在椅子裡,重重地把手上的杯盞放在桌上。
“說得好聽,我看你這些年不但沒有長大,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我問你,你調動禁軍乾了什麼?”
祁鶴安的神情一狠,“誰告訴你的,讓你來和我說什麼?”
“跟我來。”祁蓮沒回答他,起身抓住祁鶴安的衣袖拽著他往外走。
祁鶴安甩了兩下沒甩開,又怕用力會傷到她,隻好黑著臉任由她拉著走。
一炷香後,兩人站在了祁家祠堂裡。
一排排牌位前,放著兩個蒲團。
祁蓮鬆開祁鶴安的手,徑直跪在了其中一個上。
她先是磕了三個頭,才直起身道,“對著祖宗牌位,你還不肯認錯嗎?”
祁鶴安眼神中一閃而過錯愕,很快又恢複成一潭黑水。
“我有何錯?”
“我祁氏爵位承襲三百年,曆經兩代王朝,你覺得靠的是什麼?”
祁鶴安沒說話,祁蓮也不指望他,自顧自道:
“靠的是我祁家兒郎們拋頭顱灑熱血忠心守護邊境,遠離權力中心,是以無論權勢更迭,我祁家從不被波及,所以祁家家訓是,不可玩弄權術。”
祁鶴安眼神一閃。
“我知道你心裡有苦,所以你從北境回京摻和進這一團汙穢中我雖不想看到,卻並沒有真正阻攔,可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犯了祁家家訓。”
祁蓮還在繼續道,“你讓守衛皇城的禁軍以你喜怒做事,囚禁宮眷,攪弄朝堂,這不是一個忠臣該做的事,你現在是風光了,連肅王都要退讓三分,但你這樣做,遲早會把祁家帶入絕境,會毀了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