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禁軍圍住坤寧宮的事,他再愚鈍也發覺了祁鶴安與太後之間似乎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他是個大老粗,武功還行,讓他去想官場上那些彎彎繞繞他一點都不在行,隻好厚著臉皮來問祁鶴安。
不管怎麼樣,他相信祁鶴安的人品。
祁鶴安也沒想到他會問自己這個,他一時間沉默了。
半晌後,他才沉聲道,“你作為百姓,更希望誰當皇帝?跟著你的心走。”
說完,他帶著宿辰進了官署收拾他的物品。
楊泉猛站在門外消化著祁鶴安的話,似懂非懂。
泰文殿。
蕭令宜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抽發的新芽,“他出宮了嗎?”
“回太後,是。”烏蘇站在她身後,猶豫了片刻還是道,“娘娘彆傷心。”
“哀家有什麼可傷心的。”蕭令宜聲音依舊平靜,“去召楊指揮使來見哀家。”
仿佛她那一問隻是為了更方便召見新任指揮使一般。
祁鶴安如此決絕離京,她好不容易清理乾淨的禁軍,必須保證不能在自己的掌控中。
是了,一切都是為了朝政。
即便理智已經重複一萬次,可為什麼內心卻像有個洞在漏風一般。
蕭令宜少時看話本子,最痛恨裡麵那些為情所困意誌軟弱之人。
不知何時,她也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世間之事,還真是可笑。
等她再回神的時候,烏蘇已經帶著楊泉猛來了。
他倒是個老實人,老實到蕭令宜甚至有點不忍心將他卷進朝堂紛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