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一刻鐘,他們遭遇了一隊搜查的禁軍。
蕭令宜已沒了要不要出聲的糾結,在被發現之前帶著祁鶴安匍匐在樹後。
她將地上的枯枝爛葉一股腦堆在祁鶴安身上,自己趴在泥水裡,露出半張臉緊張地盯著那些禁軍。
幸好這裡本來地形就很複雜,地勢不平坦,高高低低的地麵上鋪滿臟汙,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蕭令宜和祁鶴安的藏身之地。
那些禁軍喊了幾嗓子見無人應答,又用佩劍的劍鞘在地上扒拉了幾下,見沒異樣便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直到他們消失在視線裡好一會兒,蕭令宜才小心地爬起來。
她估摸著走了得有三裡路,離祁鶴安說的地方不遠了。
她清理下祁鶴安身上的枯枝,準備繼續帶著他走,卻感受到了比剛剛更甚的壓力。
她低頭一看,瞬間便明白了。
之前祁鶴安雖然身受重傷甚至昏迷時,都依舊竭儘全力配合她的力道踉蹌邁步。
但現在他大約已經到了極限,雙腳在她往前走時,隻能在地上被拖著走。
他又高出蕭令宜許多,壓在她身上的情況下,幾乎半個小腿都拖在地上,是以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雪上加霜。
蕭令宜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但她沒放棄,反而小心翼翼地調整祁鶴安的身子,將他整個挪到她後背上,背著他走。
雖然祁鶴安的腳依舊在地上拖行,但她這個姿勢更方便使力。
她沒發現,恍若昏迷過去的祁鶴安,在她背上無力地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