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她聽到商景低低的聲音。
“太師對母後很好,對兒臣也很好,兒臣這樣......是不是個壞孩子?”
蕭令宜怔了片刻,眼眶一陣炙熱。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不,你是天下最乖的孩子,委屈你了。”
天地君親師,師徒之誼有時比親戚還要近。
所以當年她父親身為丞相,主管春闈,桃李滿天下,穩坐朝中第一把交椅。
她有意讓商景與祁鶴安關係融洽,也是未雨綢繆。
若哪天出了意外,祁鶴安也會看在商景日日叫他太師的份上不會不管不問。
即便商景一時委屈,但等他長大以後,會明白她的苦心的。
將商景送回去後,蕭令宜才滿身疲憊地回到坤寧宮。
這幾日應付祁鶴安讓她筋疲力竭。
從前她可以心安理得地借著舊情利用祁鶴安,因為她知道時過境遷,兩人之間難說是執念更多還是恨更多。
舊情隻是個引子,他們之間,本質上還是利益交換。
可現在麵對祁鶴安的真情,她卻覺得燙手,再也提不起利用的心思,隻想逃想躲。
她坐在梳妝台前,下意識拉開底層的盒子,卻見盒子裡空空如也。
她想起什麼,喚來烏蘇,“哀家讓你派人去翁城辦的事如何了?”
“娘娘,奴婢正要與您說這件事,派去的人沒能贖回玉佩。”
“當鋪老板說,前幾日晚上有一夥黑衣人闖進了當鋪,將他一頓好揍,然後將當鋪翻了個底朝天後丟下六十兩銀子便走了,他連夜點貨,發現就少了那枚玉佩。”
烏蘇皺眉道,“真是古怪。”
她是知道那玉佩的來曆的,又問道,“要不要奴婢派人追查一下那夥人的來曆?”
蕭令宜怔了片刻,“罷了。”
那老板坑到他們身上,也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知道當鋪地址,又知道當的是六十兩的人,除了祁鶴安沒有彆人。
本就是他的東西,還給了他便是給了。
即便贖回來,也是要還給他的。
第二日。
楊泉猛來泰文殿見了蕭令宜。
“太後,人已經訓練好了,沈尚書的兵器也已經運送到了。”
蕭令宜點了點頭,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麵用娟秀的簪花小楷寫了一個地名。
“做得乾淨些,不要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