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過頭來,蕭令宜摁住他欲要跳下來行禮的動作。
“今日怎麼來了?”
商景嗅著母後身上清淡的香氣道,“兒臣見今日母後一直不得閒,很是辛苦,便想著來陪母後一起用膳。”
他掃了眼桌上動過的晚膳,又掃了眼母後身上沐浴過的簡單衣衫。
“是兒臣來晚了,打擾母後了。”
蕭令宜內心一軟,輕聲寬慰,“怎會。”
商景也不介意晚膳是母後剩的,高高興興地用了起來。
晚膳後,他又說要夫子與沈尚書近日又教了他許多功課,要蕭令宜檢閱。
蕭令宜自是不好拒絕,聽著他搖頭晃腦地背著文章。
她一向對商景的功課上心,此刻也很想聚精會神。
隻是一牆之隔裡祁鶴安正在她寢殿裡,她不由得屢屢分神,時不時便不著痕跡地朝內殿掃一眼。
他這人絕不算守規矩之人,也不喜歡乖乖受人擺布。
蕭令宜生怕一個不察他便從內殿走出來了。
所幸內殿一直十分安靜,一絲聲響也沒有。
商景邊背文章邊抬起頭,敏銳地捕捉到了他母後的一瞬走神,隨之也掃了眼內殿。
“怎麼了?”蕭令宜見他背誦聲微頓,問道。
“無事,兒臣一時忘記了下半句。”商景收回視線,如常一笑,張口繼續背完了這篇文章。
隻是還未待蕭令宜說什麼,他便又拉著蕭令宜的手,“母後,兒臣已將這篇文章讀得通文達意,夫子和沈尚書都誇了兒臣,兒臣講給母後聽好不好?”
蕭令宜自然不會拒絕。
內殿突兀地響起了一道不輕不重的響聲,像是什麼撞到床柱的聲音。
蕭令宜一驚,下意識看向商景,卻見他似乎並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