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如渾身因害怕地瑟縮著,卻抬起盈盈的眸子。
“妾身害怕,但妾身也想陪著王爺,妾身知道王爺受了委屈,都是妾身不好......”
肅王盯了她半晌,神情莫測。
人,都是天生趨利避害的。
她明明害怕,卻不躲反而靠近,違背本能,是因為她口中那可笑的心意嗎?
他鬆開掐住她下巴的手,用手背輕撫摸她絲綢般滑嫩的肌膚。
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院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王爺,東境的信!”是肅王的幕僚。
肅王驀地鬆手起身,“進來。”
他情急之下甚至沒顧上梁清如還在身側,卻聽她主動柔聲道,“王爺,那妾身先回避了。”
肅王瞥了她一眼,擺擺手,心道這女人還算懂事。
梁清如緩步離去,直到在院中仆人的視線裡走到一個絕對聽不到屋內聲音的地方才停下。
她如今必須十足謹慎,才能取得肅王信任,在他心防最放鬆的時候給他致命的一擊。
這些時日肅王發怒的次數越來越頻繁,這代表著他在與太後的角力中不占上風。
她暫時幫不到太後不要緊,隻要在最緊要的關頭發揮作用即可。
她有預感,那一天不遠了。
梁清如抬頭看了會兒天,又低頭看著腳邊水池裡的魚兒。
白色的細密魚鱗在光線的照射下,呈現出一種瑩潤的質感。
她無端地想起了一枚玉魚兒。
自入了肅王府,她心知自己還未取得信任,未避免暗中有人監視,她幾乎斷了和太後的一切聯絡。
唯有一次,她被王妃灌下絕子湯傷了身子奄奄一息,怕她死了,王妃不敢告訴肅王,隻不情不願地給她請了位太醫。
那位太醫臨走時,‘無意’落下了一張‘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