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一進去,就感受到難以忍受的濕熱,仿佛渾身浸泡在某種粘液裡一般讓人泛起惡心。
不時還有不怕人的老鼠竄來竄去。
蕭令宜做皇後時,曾罰過犯錯的宮人來內獄,自己卻從沒來過。
偌大的屋子被分為左右兩邊,用木欄杆隔開。
李全帶著蕭令宜經過時,不時有枯瘦肮臟的手伸出來亂揮,口中嚷著人聽不懂的話。
李全揮舞著手中的拂塵抽那些伸出來的手,“去,太後娘娘在此也敢冒犯?”
蕭令宜知道,內獄關押的全是犯了大錯的宮人。
不過也關押不了太久,受了刑後在這裡呆上幾個月,人也就瘋得差不多了,再一口老鼠藥毒死扔去亂葬崗便了了事。
一行人正走著,前方拐角處卻突然閃出一個瘦小的身影。
是個小太監,手裡拎著一個食盒,他似乎很緊張,邊走邊左右看著,卻沒注意到身後的蕭令宜幾人。
蕭令宜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問,“他是誰?”
李全聞言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好像是奴才的一個徒孫,李土,你鬼鬼祟祟乾什麼呢?”
後半句他是衝那小太監喊的。
小太監被一喊,頓時抖了一抖,然後才轉身來到一行人麵前行禮。
蕭令宜打量了他兩眼,視線落在他手中的食盒上,“這是?”
那叫李土的小太監一抖,顫聲道,“回稟太後,這是給犯錯宮人們送的膳食。”
蕭令宜又問,“給誰送的?”
李土麵如土色,囁喏半天沒答上來。
李全用拂塵抽他,“糊塗東西,太後問話也敢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