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都和祁鶴安無關了。
皇宮裡派了禮部侍郎來協助辦祁蓮的喪禮,算是從未有過的殊榮。
七日時間一晃而過,喪禮在明宣侯府舉行,辦的十分盛大。
當日,太後親自出宮吊唁,百官幾乎到齊,那場麵幾乎超越了皇室子弟的喪禮去。
隻是人都已經死了,身後事辦的再好又有什麼意義呢。
祁鶴安一身麻衣,麵無表情地聽著熟識的,不熟的人來來往往地與他寒暄。
偌大的明宣侯府,隻有他一個主人迎來送往,無限淒涼。
但他隻麻木地道,“多謝,多謝。”
直到一抹玄色停在眼前,他聽見蕭令宜道,“明宣侯,節哀。”
她的嗓音沉靜,官方又疏離。
就像他們間一夕倒退的關係一樣。
祁鶴安聽見自己說,“多謝太後。”
然後那抹玄色微微停頓,便飄然遠去了。
一整日的忙碌,饒是祁鶴安身體再好,也感到無法消除的倦意。
再然後便是出殯,送葬,下棺。
那玄色的棺木沉入挖好的土坑,一捧一捧的黃土灑上去,直到將棺木逐漸掩蓋。
那一刻,身旁哭聲震天。
有丫鬟下人的,有宋家老兩口的。
隻有祁鶴安站在一旁,麵無表情,一滴淚都沒掉。
他感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帶著詫異,大約是在覺得他冷血無情吧。
祁鶴安無所謂。
他隻是在想,這茫茫大地上,再沒有人與他血脈相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