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鶴安雖是帶著笑,眼神裡卻是徹徹底底的絕望。
商景聽到這兒,終究忍不住開口,“就算我不是母後親生,亦是父皇的血脈,你憑什麼說我是孽障!”
“景兒!”蕭令宜急急喝止商景,擔憂他會激怒祁鶴安。
祁鶴安卻冷笑著看他一眼,“與你母後無關,隻因你父皇是個卑鄙下作的小人,你身為他的兒子,自然是孽障!”
商景敬愛父皇,焉能聽祁鶴安如此侮辱他,頓時就要衝上來。
一旁的烏蘇趕緊將他拉住,也顧不上是否對皇帝不敬,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蕭令宜見商景被控製住,才鬆了口氣。
此刻地上的血已經彙成一片,朝著四周逸散開來。
大量的失血讓蕭令宜止不住的頭暈,她強撐著清明安撫祁鶴安。
蕭令宜知道,不管表麵如何美好,那個孩子終究是埋在他們中間的一根刺,一旦碰觸便痛徹心扉。
此刻她顧不上商景還在,“鶴安,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沒有愛過商淵,我此生隻愛過你一個人。”
“此事真的有古怪,我隻是不希望你一念之差釀成大禍,你此時殺了景兒,商朝必然大亂,你信我,我一定會查清此事......”
“夠了。”
祁鶴安驀地鬆開緊握的匕首,匕首失去力道,當啷一聲砸在地上。
他掃了一眼蕭令宜被鮮血染紅的手掌,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冷漠。
“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話了。”
他轉身朝殿外走去。
其實,他一開始就知道想在皇宮裡殺了商景無異於異想天開。
即便僥幸得手,他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他不過是想試探蕭令宜,很明顯,他又一次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