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不懂為什麼。
他以前是很頑劣,但他都已經改了,這些日子對祁鶴安也一直是尊敬有加。
正因為商景早已真心將祁鶴安當成老師,所以發覺他是真心想殺自己,才會更加難過。
六歲的孩子還不懂什麼叫心痛,他隻覺得胸口很難受,很想流眼淚。
蕭令宜用手背唯一乾淨的皮膚輕撫商景的臉。
“他不是真心想殺你的,他隻是......遷怒於你了,這一切事出有因,景兒聽話,此事母後會處理妥當的。”
商景看她半晌,然後倚進她懷中,小聲換了話題,“母後,你食言了嗎?”
蕭令宜啞然。
商景曾問過她,是否會嫁給祁鶴安,當時蕭令宜斷然否認了。
時至今日,隔著祁蓮的遺願,又發生今日之事,她很清楚兩人已經走到了儘頭。
可商景再次問起時,她卻無法像上次那樣果斷。
否認的話怎樣都說不出口,蕭令宜嘴唇動了半天,隻是道,“對不起,景兒。”
商景眼淚流得更凶,卻搖了搖頭。
“母後沒有對不起景兒,母後是這個世上對景兒最好的人。”
“母後,兒臣真的不是你的孩子嗎?”
蕭令宜歎了口氣,輕聲向他講述當年的一切。
末了,她鄭重地道,“不管是否血脈相連,母後早就把你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這樁往事對你不會有任何影響,明白嗎?”
商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