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則言神思恍惚,因此剛才並未發現殿內還有第五個人,但他也沒去問祁鶴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他俯身啞聲道,“微臣私自用太後娘娘的名義命梁家將她好好安葬,還請陛下降罪。”
商景又扶起他,聲音尚且稚嫩,卻已有了帝王威儀。
“尚書何罪之有?即便你不這樣做,朕也會昭告天下,肅王謀逆,側妃梁氏大義滅親之舉,朕會追封她為郡主,讓她身後極儘哀榮。”
“多謝陛下。”沈則言恍惚謝道。
商景見他神思不屬的樣子,貼心地道,“朕命人送尚書回去休息吧,今日便免了你的早朝。”
沈則言的確是筋疲力竭,卻強撐著問,“可陛下一個人應付得來嗎?”
“自然。”商景鄭重地點了點頭,“尚書與母後已替朕將一切平息,若區區善後朕都做不到,豈非太過無用,尚書放心吧。”
沈則言看著商景,恍惚間好像看到了自己當年高中狀元時,覲見先皇的樣子。
他心下欣慰,便沒再推拒,“那臣多謝陛下。”
烏蘇招手喚進來幾個小太監,扶著沈則言離開了。
她又看了看時辰,提醒商景道,“陛下,早朝的時辰快到了,您該前去宣文殿了。”
商景點點頭,簡單理了理朝服便往外走。
不過走出兩步他又回頭,沒好氣地看向祁鶴安。
“喂,你私自回京一事朕看在母後的麵子上不跟你計較,但你可不要被人發現,否則到時候禦史台那群倔老頭子參你朕可管不著。”
他彆扭的樣子落在烏蘇眼中,她忍不住偷笑,被商景發覺狠狠瞪了一眼後才收斂。
她道:“侯爺,陛下說得對,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這樣,您喬裝一下,奴婢派人送您先回侯府吧,等娘娘醒來奴婢再派人通知您。”
這安排可稱得上甚是貼心了,但卻聽祁鶴安平靜地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