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妹妹,站在門口手足無措,好一會兒才強裝淡定地走了進去。
入目的便是一幅溫馨畫麵。
母後坐在貴妃榻上,手中抱著一個玉雪可愛的女嬰,正揮著雙手抓她鬢邊的步搖流蘇。
祁鶴安就坐在她身邊,含笑看著這一幕。
商景走進來,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腳步。
祁鶴安抬眸看見商景,頓了片刻後起身行了一禮,“陛下。”
商景看了他一會兒,也回了一禮,“太師。”
從前種種恩怨都是誤會,兩人雖再做不成親近的師徒,卻也不願太過疏離惹蕭令宜傷心。
蕭令宜朝商景招招手,“景兒快來,你不是總嚷著要看妹妹嗎?”
商景臉色驟然紅透,餘光瞥了祁鶴安一眼,“兒臣何時說過!”
祁鶴安隻當沒看見他這彆扭勁兒,起身將位置讓給商景,自去拖了把椅子坐在三人對麵。
商景湊上去,低頭仔細地盯著疏雨看,又情不自禁地拿手戳她的小臉蛋。
指尖的觸感柔軟得令人驚歎。
比禦膳房的雞蛋羹還要光滑,比上好的和田玉還要白皙。
疏雨也盯著商景看,然後驀地伸手抓住了他垂在額前的珠簾,而後咯咯笑開。
見商景的冕旒被拽得歪了,蕭令宜連忙握住疏雨的小手,“疏兒乖,快鬆開哥哥。”
商景頭發被扯得有些痛,但望著疏雨笑得開懷,卻生不起氣來。
他道:“母後,不礙事。”
然後伸手將冕旒整個取下來拿著給疏雨把玩。
蕭令宜見狀,心中那絲忐忑不安也儘數消散。
一番玩樂後,蕭令宜提起了正事。
商景便將朝堂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蕭令宜微微皺眉,“其實你不必如此。”
商景她是指改年號的事,他邊逗著疏雨邊道,“母後,兒臣想這樣做,母後為朝政殫精竭慮,這是母後應得的。”
“不止如此,兒臣知道兒臣不是您的親生骨肉,但兒臣會讓商朝往後的每一任皇帝身上都留著母後的血。”
蕭令宜徹底怔住,“景兒,你......”
聽到這兒,祁鶴安不乾了。
他看著商景對疏雨的親熱勁兒,皺眉道,“你想乾什麼?”
商景瞥他一眼,心道這麼快就裝不下去了,道行真差。
“疏雨是朕妹妹,太傅想成什麼了?”
他語氣微妙,仿佛在說: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
祁鶴安臉色不好看地冷哼一聲,“記住你自己的話就好。”
他的女兒未來自然要尋一個頂好的兒郎,這臭小子可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