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裡正蹲在角落裡喝的儘興,冷不防被扯到人前,還醉醺醺打了個酒嗝:
“放肆!我是裡正,誰敢對我動手!”
三老眯起眼睛,甩著契書:“我要拿它向縣太爺上報,從今天起,你就不是裡正了!”
三老本就是負責檢舉的村役,這村裡誰都管不了裡正,偏他的話管用。
張裡正看清契書,冷汗淋漓,立馬嚇清醒了,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眾人不知發生何事,三老看了眼覃宛,覃宛會意,將事實經過一五一十的娓娓道來。
“昨日我去鎮上,在覃家食肆門口看到有人蹲守,心生奇怪,一番打探才得知對方和張大柱約了時間交契書,便謊稱張大柱讓我來拿,那人急著要走,便把那契書交給我,我一看,這才知張大柱有意把覃家食肆改造成賭坊。”
“我尋思咱們村裡都是老實的莊稼人,怎麼偏張大柱好好的想起來要開賭坊,便暗中跟了去,見那人進了碧水鎮的賭坊巷,恰巧撞見張裡正被人從新樂坊裡推搡出來。”覃宛眼神一轉,“原來張裡正月前在裡頭賭輸了一百兩。”
眾人大驚,紛紛訝異:村裡頭一年到頭累死累活一家不過掙上三四兩銀,這張家也不比旁人闊綽,哪來的一百兩銀?
覃宛神色愈發不齒:“我仔細打聽才知,去歲聖上登基,恰逢十三州各地遭了災,聖上便下令各州各縣按照人頭領撫恤。而咱們雲謠村總共領到的,恰恰是五十兩銀。不過,全給這欺上瞞下置村人性命不顧的張裡正給昧下了。”
“這份契書上把各家該領的份額寫的分明。”
此話一出,引起軒然大波!
覃宛說罷從三老手中接過契書,交給眾人傳看,莊稼人沒幾個識字,便由村頭的老秀才一字一句的給大家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