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宮中設宴,也有大臣的女兒這般行事大膽,他心生厭惡,避之不及。
可覃宛這般神色坦蕩的相邀,陸修遠卻沒覺得有絲毫不妥。
他是君子,她亦是。
“快點,要涼了。”
覃宛低聲招呼道,揮手催他。
陸修遠不再躊躇,大大方方踏入院門。
一進門,映入眼簾是葡萄藤架,方井,擋雨的棚屋,豆腐擺滿了一層層架子,農家生活的氣息撲麵而來。
葡萄藤架下的石桌,擺了兩碗熱氣騰騰的杏仁漿,並著一碟櫻桃煎。
溫馨又舒適,很有家的氣息。
“趁熱嘗嘗。”
覃宛小心翼翼多添置了盞油燈,悄聲問他:
“甜不甜?”
燭光跳躍下,她唇色嫣然,一張一合,陸修遠低頭夾了塊櫻桃煎輕咬一口:
“甜。”
不知在說櫻桃煎還是在說眼前人。
夜風徐徐,分肖髻垂下的發絲隨風微動,覃宛嫣然一笑:
“你坐著吃,我稍後便來。”
“嗯。”
初春的櫻桃酸的很,果肉搗的細膩,壓成花鈿般的薄餅,透亮的櫻紅色暈開,上頭淋上梨花釀成的蜂蜜,酸甜可口,就是櫻桃煎了。
中和了杏仁漿的微澀,口感甚是獨特。
非酒卻甚酒,竟然有些醉人,陸修遠修長的手指托著下巴,鳳眸輕垂,遠遠看去,有醉玉頹山之姿。
微光搖曳中,覃宛提裙而來,雙唇一張一合,那嫣然的唇色像極了碟中的櫻桃紅,不知嘗起來是否也是這般酸甜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