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宛並未刻意偽裝嗓音,隻是稍稍壓低了些許,清明淩碎,反倒顯得自然。
那夥計並未察覺什麼異樣,卻被覃宛的話激起來:
“這位公子,可彆小看這楊梅冰茶,這可是咱們掌櫃的特意放在冰窖裡冰了一整天,才能做出這樣的冰茶,您嘗嘗。不好喝,您打我的臉。”
覃宛撇撇嘴,裝作勉為其難的接過一盞冰茶,麵上嫌棄,實在暗暗打量這冰茶和茶盞。
這茶盞也仿照覃家的茶器重新燒成竹葉青的顏色,隻是沒有徐三手的功夫,這模仿的十分拙劣。
不過劉家也聰明,看起來並不想在這方麵多下功夫。
覃宛用摩挲著杯口,輕抿了這楊梅冰茶。
清甜,沁涼,但是和她自己做出來的冰茶相比,少了一點餘味。
那是覃宛用陸修遠先前為覃家食肆開張送的賀禮裡拿來的茶葉,用杵子搗出汁水,用汁水按比例配出來的茶水調製而成。
而劉家的冰茶……她再次喝了一口,茶味有,但是不香,也沒有沁人心脾的餘味供人回味。
估摸著是用尋常的茶葉煮水而成。
不過她麵上不顯,淡淡道:
“嗯,味道還行,給我家老奴也拿一盞嘗嘗。”
她指了指身後的秦氏。
那夥計見這麵相富貴,穿著不俗的公子誇讚了他家的冰茶,喜不自勝,自然也捧出一盞冰茶遞給跟在他後麵的家奴。
秦氏木著臉,神情嚴肅,故作淡定的接過冰茶一飲而儘,咕咚一聲。
“老奴謝過公子,這茶尚可,隻是比不得公子家中地窖裡藏的好茶。”
她死死壓低著聲音,故意讓嗓音粗噶難聽,叫人聽不出來原本的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