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宛側目打量了一眼,心道:這知縣府處處簡樸,唯有此處甬路相銜,花團錦簇,雕甍繡檻,隱於山石之間,想必王知縣疼極了女兒。
不過也就轉瞬一念,也就跟著暗笑出去了。
薑溶玉正和王蘭櫻從汀蘭院裡出來,她一瞥眼,就遙遙望見一個女子的身影,還未見到其容,便消失在汀蘭苑拐角處。
她眉心微皺:
“那女子是誰?”
“誰?”
王蘭櫻並未看到覃宛的身影,左右張望了一番。
薑溶玉看了她一眼,蘭櫻似乎是真的不知曉。
或許是王知縣新納的什麼小妾,還偷偷摸摸的。
還是不要和蘭櫻說了罷,免得她為娘親傷心。
在京城,這種事情她可見多了。
寧遠縣知縣雖說是小官,但這裡畢竟是大燕僅此於京城的富庶之地,王家的財力自然也遠超於彆的同僚,就連一些京城的三四品官都比之不過。
那些京城官僚家裡不都是三妻四妾養外室,王知縣雖有清譽在外,又和王夫人琴瑟和諧,卻也難保做出這種偷吃的事。
想到這裡,薑溶玉看向蘭櫻的眼神不免沾染了一絲鄙夷。
若不是她意外從爹爹那裡得知,陸首輔十分重用這位王知縣,她也不至於屈尊前來寧遠縣唱出戲,假意同這鄉野丫頭交好。
可探來探去,就是沒有探出陸首輔的下落。
難道她得到的信息有誤?陸首輔仍重傷昏迷,尚未醒來?
想到這裡薑溶玉不禁有些心焦,明日她就要返回京城,若是再見不上陸首輔一麵,她此行可真是白來了。
隨父親鎮守邊疆兩年,她已經整整兩年沒有見過陸珺。
再這樣下去,陸哥哥會不會已經把她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