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宛張了張嘴,竟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默然了許久,啟唇道:
“娘,對不起。”
“讓你擔心了這麼久。”
“這事我們再想想辦法,隻是這一時半會的,咱們去京城還是太過衝動了。”
“娘忘了,咱們手上還有筆大生意呢?”
覃宛說的大生意是江州商船,秦氏也想到了這個,深深歎口氣:
“大丫,咱們的命比銀子重要。”
“娘從前是太逼著你了,才讓你如今這般爭強好勝。娘還記得你爹離去之前,你性子柔軟,動不動就喜歡哭。這一年,大丫你做的種種,真是堅韌的讓娘另眼相看。娘就想說一句,彆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你弟弟妹妹都還在成長進步呢,這個家的責任不是你一個人的。咱們不求什麼大富大貴,隻求個小富即安。”
說了這麼多,秦氏像是喪失了力氣一般,精神從方才的振奮逐漸平靜下來:
“不說了,先去陪陸恩公吃飯吧,杵在這兒多不禮貌。”
秦氏扯著覃宛的袖子往院子裡走,隻見陸恩公正不急不徐的用膳,烏雀也不知何時回來了,安靜的站在一旁。
秦氏打起精神,朝陸修遠笑了笑:
“陸恩公,讓你久等了。”
“無妨。”
陸修遠朝她二人頷首,方才她們走遠時說的話他自然一字不落的都聽見了,不過他並不意外。
勸覃家食肆搬去京城本就急不得一時,今日隻是想借此在覃家母女心中埋下一顆種子,若是往後兩人想通了,去京城不過是腦袋一拍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