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宛等這兄弟二人用完膳後就回到自己的營帳歇息,剛走進淨房打算換身衣裳,外頭雨硯和雪琪兩人的聲音齊齊傳來:
“秦竹姑娘,我們來服侍姑娘沐浴。”
覃宛先是一驚,迅速把剛脫下來的外衫穿上,從木桶後麵抽出那條被她藏起來的染血紗布,再拿出雨硯她們早上送來的布條。
那布條裡頭縫著厚厚一層草木灰,她用力一撕,撕開一層裂口,將染血的紗布塞進這布條裡頭,和草木灰混在一起,然後飛快的塞進裙子裡藏好。
“秦竹姑娘,我們進來了。”
雨硯的聲音在淨房外響起,覃宛忙端坐在銅鏡前,伸手拔下頭上的木製發簪。
等兩個婢女進來時,就見到覃宛滿頭黑發順著後背傾瀉而下,似是正要脫衣沐浴的樣子。
雪琪掃了眼她黑亮柔順的長發,嘴唇微抿,竟有些豔羨。
這大燕女姿色倒是不俗,還真不是一般的村姑可比擬的。
覃宛回頭,朝她們尷尬笑了一下:
“兩位姐姐,今日怕是不能沐浴了,夜晚天寒,秦竹來了月信若不小心身子著涼,受了宮寒可不好。”
大燕的女子體質嬌柔,她們早有所耳聞,小日子來時不可沐浴,原來是真的。
雨硯和雪琪對視了一眼,隻得朝覃宛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隻替姑娘清洗頭發。”
說罷雪琪將手中提著的熱水倒入大木桶中,雨硯上前替覃宛脫去外衫,讓她坐在杌凳子上靠著沐浴桶,接著用豬胰子替她清洗一頭長發。
等洗淨擦乾頭發,雨硯將新帶來的布條子遞給覃宛。覃宛接過來,又側著身子,將藏在裙子底下的舊布條丟在旁邊的簍子裡,換上新的。
雨硯和雪琪瞥了眼簍子,聞到股淡淡的血腥味,揚唇了然一笑。
二人一人提著沐浴後的汙水桶,一人提著臟簍子,朝覃宛福了福身子便走出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