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宛抬眼望去,恰好同不遠處琨闍投過來的目光相遇。
她神色一怔,避開他的視線往他身後看去。
山壁中央像是被人鑿開一般形成巨大的裂縫,那裂口垂直清晰,巧奪天工,忽而嘩啦啦的水聲從石壁的另一麵傾泄而下,往中央聚集著泥沙且長滿青苔的天坑中彙聚。
隨著山壁往兩邊不斷分開,波瀾壯闊的水流更為凶猛的呼嘯而來,覃宛被這一幕震驚了。
難道……這就是三清山開閘的真麵目麼?
先前他們進來時,她在水中同那火船爭鬥許久,體力不支,隨船隻進來時幾乎全程暈厥,並未注意到這等奇觀。
如今能親眼一見,倒是叫人心生澎湃之意,感歎古代工匠的智慧與巧思,能造出此等巧妙的機關。
耳邊波濤陣陣,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不時有水珠濺到臉上,清涼幽寒,攜帶著河水特有的泥味和草腥氣。
陸修遠扯過她的手腕,拉著她站遠了些,不叫她被這森森寒意給侵襲到。
片刻鐘或許是半個時辰,直到覃宛站在原地雙腳都發麻了,底下的山坑才被石壁外的洛水河注滿,形成一池幽潭。
方才的滾滾波濤像是被巍峨崢嶸的三清山給馴服了,變得溫順沉靜,時而泛起兩三道波紋。
而這一池深潭並非死水,另一頭連著石壁外麵的洛水河。
隻是從這個角度隻能瞧見厚重石壁內部黑漆漆的一片,不時折射出外頭的微弱冷光,像暗中蟄伏的巨獸,忽而掀起眼皮用綠瑩瑩的眸光看你一眼,叫人心生膽寒。
抬頭往上看去,覃宛大為震驚,石壁閘門的上方是一處巨大的真空,數隻大小不一的船隻用粗長的繩結綁起,吊在半空中,錯落有致。
仔細看去,那些繩結的綁法比較特殊,既不會太鬆散讓沉重的船隻掉下來,也不會太繁雜難解,甚至船隻與船隻之間不會因此纏繞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