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群客客氣氣的引他們二人坐下,又命侍從端上一壺桃花釀,親自為覃娘子斟酒。
覃宛頓時有些惶恐不安,若是先前隻把徐群當作江州商船的船主,這杯酒她倒能坦然受用。
可是如今二人身份不同,徐群是禦林軍一軍校尉,她如何敢接。
倒不是覃宛迂腐,自認為同這些高官有階級壁壘,而是大燕畢竟是等級森嚴,官民有彆的王朝。
她若是對徐群不客氣,在外人嘴裡她才是對六品官員不敬的大膽刁民。
到時候覃宛有苦無處說,她不想落人話柄。
因此在徐群恭恭敬敬將酒盞遞過來時,她立刻起身避開:
“徐校尉萬不可如此,覃宛不過一介草民,受不得大人這份禮。”
徐校尉見覃宛自謙,心中一跳,立刻將目光轉向旁邊的陸修遠。
難不成覃娘子至今對他心懷怨懟,不肯接受他的歉意?
陸修遠倒是知曉覃宛的顧慮,捏了捏她的手道:
“徐校尉此舉是為謝你,當日若不是你出謀劃策想出引火箭燒草垛的法子,炸翻長菰半支軍隊,如今禦林軍還困在瑞都與長菰苦苦爭鬥。”
“你雖為女子,卻是大燕的功臣,來日回京覲見聖上,校尉也會替你請命記上一功是不是?”
陸修遠說罷淡淡瞟了徐群一眼,那眸光中的暗示再明顯不過。
徐群渾身一震,口中發苦。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主上不會輕易放過他!
若不是他失職,覃娘子也不會經曆這驚險萬分的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