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順著風向往下處散去,大片沒被波及的琨闍軍也被這刺鼻的味道嗆的咳嗽流淚。
不過巴圖軍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也跟著捂住口鼻在濃煙中咳嗽。
除了此起彼伏的咳嗽聲之外,無人有心作戰,一片死寂的朦朧中長菰狠厲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諸軍昨日背叛本殿投靠賊子,本殿今日既往不咎,隻要……”
他停頓了一瞬,指向遠處一道墨色的身影:
“你們取下那賊子的首級。”
話音剛落,整個大軍立刻騷動起來,然除了驚慌和恐懼,他們並沒有任何動作。
既沒有急著向前攻打長菰,也沒有聽從他的話反過來去對付琨闍。
那黑乎乎的土炮將他們徹底震懾住了,卻也徹底震怕了。他們不想再白白為誰送命了。
琨闍也好,長菰也罷,他們誰也不想效忠了。為什麼想安安分分過太平日子就這麼難!他們所求不過是一簞食一瓢飲,可自打進了大燕的地界,一天安生日子都沒過過。
不遠處地上散落著同伴的屍體,有的是兄弟有的是老鄉。琨闍軍被那淡黃刺鼻的霧氣熏得頭暈眼花想吐,巨大的求生欲讓他們掙紮著痛苦的喊叫著。
琨闍怔怔的看著眼前他的手下,他的將士,那些死去的亡魂似乎在這片陰霾下升騰而起,痛斥他和長菰的罪孽。
身為將領,隻是讓子民去送死,他同長菰的做法到底有什麼區彆?
讓這些上去硬拚,還是會一波一波死在長菰手裡。他不知曉那些土炮長菰到底擁有幾個,還剩多少火藥。
他不能拿這些將士的命去賭,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