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八歲的年紀卻已然像個小大人,吩咐旁人做事倒是安排的井井有條。
饒是秦氏愛訓誡她,這會也老老實實的聽從她的安排,心裡忍不住欣慰,自己的幾個孩子年紀不大,但一個賽一個能乾懂事。
覃宛喝下一碗薑湯,捂出汗來,又被覃月強求灌下一大碗黑乎乎的藥,才被允許睡覺。
她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卻一點也睡不著。凝竹一直坐在榻邊守著,她想讓她儘早回去休息,可張了張口,發現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凝竹見她似乎想說什麼,忙低聲問:“覃宛姐姐可是最近太累了?”
這幾天流香居的訂單很多,生意一下子火爆起來,也在京城有了些名氣。她和覃宛姐姐兩個人忙的腳不沾地,整日起早貪黑,還要費心指點秦梨。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
覃宛自從修了內功,就很少有疲憊的時候,可今日她卻覺得身心俱疲,心上的無力和哀傷像浪潮一樣翻湧著將她逐漸吞沒。
饒是她暗自勸自己,不過是他要娶妻,不過是又借了他的勢才有流香居如今生意火爆的盛況,隻要她狠下心不去想這些糾葛,又要什麼要緊,總之能達到在京城站穩腳跟的目的就行了。
可心裡仿佛被人撕了一個裂口,空洞洞的,風灌進去,雪飄進去,凍成了冰,讓她整個人冷透了。
想了一晚上,她也分不清到底是更介意借了陸修遠的東風,還是親眼看到那位薑小姐頻繁出入陸府似乎與陸修遠感情甚篤叫她難受。
凝竹在一旁旁敲側擊了好一會兒,也沒從覃宛口中問出個所以然來,隻能歎氣替她掖好被子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