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魏家自問從未對他晉王不薄,十裡紅妝,賢淑貴女,沒占他晉王半分便宜!”
“我兒嫁過去更是兢兢業業,奉養長輩,生兒育女,滿京城誰不誇我魏家女兒當世賢婦,可他晉王府……其心可誅!”
魏氏從未見過端莊持重的父親如此生氣過,登時慌了,快步攙扶住父親安撫道:“父親莫急!”
“那起子黑心肝的自以為做事滴水不漏,殊不知我早就得知內情,如今是敵暗我明,咱們還有機會翻盤!”
“更何況,眼下還有父親兄長助我,女兒絕對不會輸的!”
魏莊心裡如同烈火炙烤,看著眼底青黑一片,身形消瘦的女兒,便知女兒是在安慰自己。
更何況女子不同於男子,一旦嫁人一輩子都鎖定了,想要脫身難如登天!
他心裡自責愧疚,卻還要強行忍耐,不能在女兒麵前露怯。
魏莊梗著悲痛拍拍女兒手背:“為父相信你!婉兒放心,你大哥已經接到了孩子們,已經在回京路上,絕對不會出事的!”
聽到父親喚自己閨名“婉兒”,魏氏再也忍不住,死死抱緊父親寬厚可靠的臂膀,埋頭大哭起來。
哭聲聲嘶力竭,沒有半分淑女氣度,好似要把所有的痛苦絕望傾瀉殆儘。
梁梵音眼睛早就通紅一片,眼下也忍耐不住哽咽起來。
【嗚嗚嗚苦命的娘親,該死的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對娘親……】
【不是說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嗎?那憑什麼人渣們逍遙快活,這麼好的娘親一家卻要慘遭橫禍嗚嗚……】
魏莊身形一頓。
他虎目微凝,眼帶寒光掃過四周,卻沒看到女兒之外半個人影。
娘親?是誰在叫說話?
魏莊下意識看了眼梁梵音,隨即有些荒謬。
窈窈才幾個月大,根本不會說話,自己難道是幻聽了?
魏氏慢慢止住哭聲,抬頭看到看父親神態有異,詫異道:“父親怎麼了?”
魏莊眼底閃過疑惑:“女兒可曾聽到有人說話?”
魏氏神色更加迷茫,搖頭:“女兒不曾。”
奇也怪哉!
魏莊心中詫異警惕,可看著魏氏滿臉淚痕又生生壓下。
許是他聽錯了,還是不要再讓女兒擔心。
魏莊摁下疑惑,認真看著魏氏:“事已至此,為父不得不問婉兒你一句,你可還願意跟梁裕過下去?”
魏氏一愣,隨即明白父親話中深意,當即冷笑一聲:“我怎麼願意和那個畜生過下去!我一想到他隻覺得惡心!”
魏莊聞言有些欣慰,女兒當年為情所困的模樣他還曆曆在目,要是如今女兒還心思糊塗,死活要跟那畜生在一起,就是他也無能為力。
幸好,幸好女兒還是聰明的。
魏莊鬆了口氣:“既然你不願,那為父一定助你和離,魏家算不上一等一的豪富之家,但也養得起一個女兒!”
聽著父親的話,魏氏在長久的惶恐害怕中終於摸到了堅實的後盾,眼眶再次通紅:“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