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並不怕劉太傅的離去會招來敵人,因為她敢篤定,陷害太子的人見計謀不成,必會忙著銷毀證據掩飾行蹤,根本沒空理會他們。
被她點名的少女下意識地一縮,臉色慘白如紙,少女硬著頭皮看了虞清歡一眼,卻被她身上散發出的攝人氣度所震,似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壓迫在她的身上,讓她無法再次抬起頭來。
虞清歡撣了撣袖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聲音清淩,帶著徹骨冰寒:“知道害怕了?方才害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有這個下場?”
小姑娘縮在角落,抖成一團。
虞清歡輕笑一聲:“罷了,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必定是教唆你的人對你說,隻要你肯配合完成這場戲,太子殿下為了平息風波,必然會納你為妾室,從此你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錦衣榮華,享之不儘!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我若是太子殿下,你的奸計如果成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殺人滅口,讓你渣渣都不剩!但眼下的情況來看,顯然你的奸計是不成了,你說指使你的那些人,會怎麼對你呢?”
小丫頭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手腳並用地爬過來,拽緊虞清歡的衣擺,聲淚俱下地道:“公子救我!”
虞清歡毫不留情地抽出衣擺,嫌惡地後退一步:“你的性命與我何乾?”
小姑娘拚命哀求:“我錯了……我錯了,公子救我!”
虞清歡緩緩俯身,手指勾起小姑娘的下巴,語氣幽幽森冷:“要救你,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按照我說的做。”
“我做!我做!”小姑娘忙不迭點頭答應,生怕慢了一步,虞清歡就會反悔。
虞清歡見目的達到,猛地推開小丫頭的臉,直起身來,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然後將帕子猛地甩在地上。
“方才被人強迫的戲演得這麼逼真,想必你也擅長裝瘋賣傻,這樣好了,老子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讓人認為你隻是喝多了發酒瘋,如若不然,也不必等指使你的人到來,老子現在就可以把你滅口。”說著,虞清歡掏出方才她買的癢癢粉,語氣森冷地道,“聽說過化骨粉麼?隻需一瓶,你便屍骨無存……”
小姑娘嚇得麵無人色,她猛地起身,連滾帶爬地從桌上抓起酒壺,打開窗戶朝下麵一扔,狀若癲狂,言語瘋癲,這樣子,撒酒瘋無疑了。
虞清歡滿意地看了她一眼——想要陷害太子的德行,一般風塵女子不行,府中仆婢也不行,需得是那種底子乾淨的良家少女,才能將太子欺男霸女的罪行坐實到底,由此,虞清歡很快就判斷出眼前這個少女的身份。
對於這種沒有在權貴圈子裡摸爬滾打過,且不諳世事的少女,最好用的兩招無非就是威逼和利誘。
而虞清歡選擇,不用傷財就能達到目的的威逼。
事情解決了一半,虞清歡掀開八仙桌的桌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藏在桌底的男人拖出來。
那男人長得十分高大傲岸,五官深刻硬朗,僅需一眼,那棱角分明的麵龐,便仿佛刻在了腦海深處般,再也揮之不去,無法忘懷。
若說長孫燾是水,他便是熱烈的火焰,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氣質,但偏偏,有些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