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因為許久沒有打開,積了滿地的灰塵,空氣中還散發著黴味,嗆得人難受至極。
珍璃郡主輕輕放開陸明邕,哭著解下那已被扯開的腰帶。
這一刻,她內心五味雜陳,如同被打翻的醬醋,那種內心深處的酸楚與苦澀,無法用筆墨所能形容。
這一刻,她付出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清白,她甚至已經做好送上性命的覺悟。
因為她深知,她失了清白的事情一旦暴露,最好的後果便是她能順利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她告訴自己不能怕!
不管她內心如何煎熬,也不管她日後會遇到什麼事情,隻因為對象是她心心念念的衛殊,她總能心甘情願。
男女之事她不懂,隻知脫了衣裳,把唇湊到那兀自帶著血絲的唇上。
雙唇相觸,陸明邕如同餓急了的野獸,雙目在夜明珠的光下嗜血猩紅,他幾乎憑著本能,翻身將珍璃郡主壓在身上,俯身不知饜足地索取。
疼,撕心裂肺的疼。
珍璃郡主咬住手臂,渾身劇烈顫/抖,她拚命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隻是那眼淚,已經流了滿麵,和著汗水與灰塵,彙為泥汙粘在她的臉上。
隻是一次又一次,仿佛永遠不會停止的進攻,幾乎讓她瀕臨崩潰。
“母親……”她低低的嗚咽聲,在暗室裡清晰可聞。
隻是陸明邕已被藥弄丟了理智,隻知發/泄而不知心疼。
吳王那裡。
大長公主已聽完他一番充滿愧疚自責的陳述,始終不發一言。
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覆著青蘿的披風上,麵容冷得嚇人,那高高在上的姿態,所散發出的威勢,足以讓吳王語無倫次,仿佛話都不會說。
“姑姑,侄兒不是有意的,侄兒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都怪侄兒喝醉了,又恰好撞見她,這才酒後犯錯,請姑姑責罰侄兒。”
大長公主依舊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吳王,那淡漠疏離的目光,仿佛可以讓一切陰毒的計謀無所遁形。
直到女官來報,說吳王所在的殿宇並未尋見珍璃郡主的身影,大長公主收斂住惋惜的神色,淡聲道:“一個婢女而已,本宮沒有那麼小氣,會因為這種事情與殿下計較。”
“但今日躺在這裡的是珍璃,本宮會立即將你碎屍萬段,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本宮也照殺不誤。”
大長公主望著心虛的吳王強裝鎮定的樣子,俯身湊到他耳邊,用冰冷可怖的聲音道:“吳王自小身體嬌弱,恐怕沒怎麼與本宮相處過,本宮的性子你是一概不知,這也怪不得你。”
“但,你一個七尺男兒,在本宮麵前耍這種拙劣的手段,未免也太看不起本宮了吧?念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本宮懶得踐踏你的自尊。”
“但以後你若敢把主意打到珍璃頭上,本宮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中有一種,就是讓你吞下無數蟲卵,過了幾日,那蟲卵就會孵化,在你腹中成長,然後開始吃/你的血肉,直到你腸穿肚爛為止。殿下,你要試試麼?”
說完,大長公主冷冷丟下幾句:“看住他,若是有人膽敢通風報信惹出亂子,直接把人剁了,做成歡愉過度而亡的樣子。”
女官不知從哪裡帶來一幫人,將吳王和他心腹圈禁在這殿宇之中。
直到大長公主走乾淨,他才驚覺自己早已一身冷汗。
這位姑姑從來不好惹,他一直知道。
隻是第一次親身體驗,他竟沒想到,竟是這般不能惹。
他再次為抓錯人而感到無比慶幸。
大長公主四處找不見珍璃郡主的影子,她若無其事地回到宴會之上,趁敬酒的功夫,把珍璃郡主失蹤的消息告訴長孫燾。
於是,為了不讓外人起疑,換做長孫燾去找,而她則坐在席位上,儘管憂心如焚,卻還是鎮定自若的樣子。
陸明邕不見了。
珍璃郡主也不見了。
長孫燾迅速將可用的信息串聯起來,根據大長公主提供的消息,很快便鎖定了陸明邕與珍璃郡主可能在的位置。
他一個人在昏暗的院子裡來回踱步,若有守衛撞見,也隻稱喝多了醒醒酒。
宮裡巡視的侍衛,多少有些眼色,無人敢管淇王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