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瑜笑而不語,腦海中卻回蕩著小茜前世擋在她身前,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情景。
分明比她還要小,卻從來都是照顧她那一個。
分明是個小哭包,卻總是在關鍵時刻,表現得比任何人都要勇敢。
兩人一同長大,十數年的情誼,與親姐妹沒什麼不同。
在她心底,何嘗不覺得小茜好?
默了片刻,陸明瑜道:“不如來說說文茵吧,她最近可還安分?”
小茜歎了口氣:“也不知夫君和她說了什麼,她總是有意無意在照顧我,雖然為人傲嬌彆扭,嘴巴上也不饒人,但卻很關心我和夫君。”
陸明瑜問:“關於文茵的婚事,先生怎麼說?”
小茜更是無奈:“先前因為和文茵不對付,我也就沒提這件事,生怕文茵想歪了。”
“後來算是冰釋前嫌了吧,但她冷冰冰的性子,我也不好幫她操持。”
“夫君呢,想招秦寧為婿,然而先前秦寧有未婚妻,所以就一直沒有開這個口。”
“現在秦寧未婚妻剛去世,也不好開這個口,於是事情就這麼耽擱下來了。”
陸明瑜頷首:“我知你對風瑕的死抱有愧疚,找個時間和文茵好好聊聊,看看她的想法。”
“若是想嫁人生子,那就為她尋一個好夫婿,若是想在這個家一直待著,那也沒關係。”
“我不知道風瑕對這個女兒是否曾經在意過,但照顧好文茵,也算對他的一點補償。”
小茜點頭應下:“阿姐的話,我明白的。”
兩姐妹又靠在一起談了許久的話,眼看時辰差不多了,這才約好一同去給楚氏請安。
楚氏與南宮綏綏的母親蘇氏相處得極好,平日兩人就聚在一起,做做女紅,閒話家常。
兩姐妹看著時間漸晚,想著她們二人應當分開了,這才掐著時間去。
然而兩人尚未到楚氏的屋裡,披頭散發的小蘭花便哭著跑了過來:“瑜……瑜……”
陸明瑜連忙把小茜護在身後,警惕地問:“怎麼了?”
小蘭花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臉驚慌失措:“他、他……逼我!逼我……”
陸明瑜眉頭蹙起:“誰逼你,怎麼了?”
可不管如何詢問,小蘭花都不能作答。
此時此刻,她就像陷入了夢魘,極力掙紮著逃生,卻被噩夢一次次占據理智。
她瘋了似的想表達她的難受,但正因為太過難受,以至於言語都匱乏了,隻是一個勁兒的吐出一些提示。
陸明瑜抽出銀針,紮在小蘭花的穴道。
小蘭花霎時癱軟在她的臂彎中,她冷汗如滴,渾身浸濕,可見是相當恐懼害怕。
她知道,這是命師出手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