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不自覺的把目光轉向秦語,希望她能為自己澄清一下。
“錢是我自己拿的。”秦語毫無愧色看向吳爺爺回答。
在她決定拿錢自救的時候早已料到會有這一幕,朝湯醫生遞了個眼神後,繼續低著頭醞釀情緒。
她早就想好了應對的方法,不然她也不會拿錢拿的那麼乾脆!
奶奶不是誣陷她偷錢嗎?嗬嗬,真是笑話!這錢本來就是她的!
“你這丫頭怎麼能不經過大人的同意偷家裡的錢呢!十塊你知道是多少錢嗎?你拿著這麼多錢乾啥呀!”
按理說看個發燒的確用不上這麼多錢,頂多三塊就夠了。
所以吳爺爺也是想不通,看著挺懂事一個小丫頭,竟然手腳不乾淨。
她奶奶見大家都站在她這邊反而不氣了,瞬間變了個臉色,歎了口氣,一副家門不幸的樣子憑著眾人的麵讓他們來評評理。
“現在你們知道了吧,不是我平時對這丫頭太狠,而是她太難管教了,我不狠點這丫頭哪能長記性。
我是她親奶我還能害她,有時候我打她也是為她好,咱做人懶一點饞一點都沒關係,但不能壞了根不是。
偷東西這種事哪能姑息?誰家也不是富裕的,十塊可不是個小數目!都夠我給他們姐弟倆買上一個多月的葷腥了。
說到底我把錢追回來也是為他們好,我們這些老家夥要錢乾嘛?還不是用來養孩子的!”
不少人相信了她的話,端著碗附和。
“是啊。朱大姐說的沒錯,孩子就得從小給她教好,偷東西可不是啥好習慣。”
秦語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葷腥?
她半年能吃到一塊肉怕都是因為奶奶打麻將運氣爆棚的結果!平時家裡的飯桌上,葷菜基本都是擺在爺爺和弟弟麵前。
她連伸筷子都不敢,更彆提吃了。
眾人都忙著發表自己的帶娃經,炫耀自己家孫子怎麼怎麼懂事,附和朱奶奶的話,沒人注意到她的表情。
十七歲的厲九暘斜倚在人群後的電線杆上,憑借一米八多的身高優勢將診所門口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包括秦語那微不可查的笑。
有意思,小丫頭片子還兩幅麵孔。
朱蘭還等著秦語回家做晚飯,和周圍的人說儘了自家孫女的壞話心裡的那股氣總算下去不少,轉過身把她從吳爺爺懷裡一把扯了出來。
“錢呢?給我。”說完她粗魯的摸了把秦語的額頭。
“不光學會偷東西還騙人啊你!故意說自己發燒偷了一下午懶!看我回家不好好教訓你!不打不成器的玩意。”
秦語當然不能立馬就和她回家,如果就這麼走了,那她就真成了好吃懶做,偷錢撒謊的孩子了。
她用力掐了把大腿肉,疼的眼眶立馬紅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舉起自己血跡未乾的手背,哭的抽抽噎噎。
可憐的形象再次留住準備散了的人群,又回過頭來,詫異於平時不怎麼吭聲的秦語怎麼突然哭起來了。
一般往常這個時候,這丫頭就和小雞崽子似的一聲不敢吭,被她奶給拎回去,今兒是怪了。
難道這丫頭真是冤枉的?
“奶奶!我真的沒撒謊,紮針的口子還在這兒呢。要不是湯叔給我打吊瓶,這燒哪能退的下去!
我也沒偷您的錢,這十塊錢是我媽臨走時候留給我的,湯叔這裡有公共電話,你要是不信,可以打電話給我媽問問。
您的錢真不是我偷的,奶奶您相信我啊!”
秦語沒有放聲大哭,她小小的身子強忍著眼淚啜泣,把受了委屈不敢反抗的模樣展現的淋漓儘致。
她奶奶當場愣住,這丫頭...什麼時候嘴皮子變利索了。
“電話號碼是多少,我來打。”厲九暘眼神一暗,抿著嘴角輕鬆越過人群走到擺著電話的櫃台邊。
湯餘年一看,這不是村長那個城裡來的孫子嗎?他什麼時候跑這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