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愣住。
“啊？傻丫頭你在說什麼呢，我身體很好啊。”
秦語眼底有些著急。
媽媽在二十年後之所以會驟然過世，一部分是因為奶奶和她吵架，氣的她高血壓上來突然昏倒。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媽媽的身體本身就有子宮癌，並且已經到了晚期，癌細胞擴散到了其他器官上，救也救不回來。
但是那麼多年，她卻一直沒察覺到。
身體上偶然出現不適，也隻當是普通婦科問題，舍不得錢上醫院。
也不願意連累秦語。
獨自一人默默承受下了所有，一直到暈倒前送去醫院急救才查出來。
那一刻，秦語被鋪天蓋地的自責淹沒吞噬，恨不能代替媽媽躺在床上，代替她去死。
她隻所有能順利讀完大學，人生熬出希望，都是因為有媽媽的支持。
爸爸性子軟，沒主見，當年上高中上大學，如果不是媽媽一力抗下了爺奶所有的反對和折磨。也就沒有秦語後來的日子。
什麼企業高管，年薪七位數。
說不定早就被爺奶配到哪個遠房親戚家裡給人家做媳婦幫著做生意了。
這就是農村女孩大部分的情況，念完幾年書不是文盲就輟學回家。
要麼幫著家裡做生意掙錢，要麼出去幫人打工掙錢。
但錢都不是自己的，全都解算給家裡的大人，誰做主就給誰。
她們則就想包身工一樣，一年到頭在彆人家裡看眼色做事。
熬個幾年到了結婚的年紀，二十出頭的樣子吧，然後相個親嫁出去。
再到彆人家重複過同樣的日子，唯一不同的是做姑娘時給東家打工，人家好歹還客氣點。
嫁到脾氣好的人家，他們的日子自然也會好點。
但如果是像她爺奶這樣重男輕女的人家，那簡直就是一個火坑，噩夢一般的人生。
媽媽拖著那樣的身體避免了她過上這樣的人生，秦語就是死也不會讓她再出任何一點事。
再抬頭時，秦語口氣十分堅定。
“媽，就去看看吧。”
為了讓秦母上醫院，秦語裝作羞澀的看了眼爸爸，然後湊到她耳邊小聲說。
“我覺得身體有點不舒服，那裡，會流血。”
湯心蘭聽完臉色立馬就變了，女兒才十歲，難道來月事了？這也太早了吧！該不會真有什麼問題吧。
而且秦語偷摸的說，更讓湯心蘭覺得有這可能。
她萬分擔心的摸了摸秦語的頭發，“好，你明天陪媽一塊上醫院瞧瞧去。”
秦斌一頭霧水，這母女倆打什麼啞謎呢？
“心蘭，你真的身上有哪兒不舒服嗎？”如果老婆真生病了還等什麼明天啊，現在就可以去啊。
反正明天也打算休息一天，下午回去不用準備東西，時間是有的。
這是在計程車上，湯心蘭也不好意思把這種私密的話當眾說話來，畢竟還有個開車的司機呢。
她湊到丈夫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秦父到底是男人，聽完雖然也擔心，但到底不好開口說，隻是點了點頭，表情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