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是後來的，秦老太把湯餘年小時候這些糗事抖出來當笑料的時候，她並沒有沒聽到。
那嬸子一說完，秦語有幾秒是懵的。
她無法把這麼惡劣的行為當成笑話來看，湯叔的樣子已然說明了這件事對他的影響有多深刻。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聽到彆人重新談論起這件事還是能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可想而知當時這件事對他的傷害有多大！
秦語轉過頭看了眼那嬸子手上挎著的籃子，裡麵還有剛從集市上買回來的菜。
“嬸子，都十點多了您家今兒不做飯啦？”
那嬸子笑到一半笑容凝固在臉上，一秒轉成驚訝，“啥？都十點多了？”
“我的趕緊回家做飯了。”
秦語笑著把人送走，“那嬸子您回去慢點。”
她一走其他人也沒什麼興趣一直提剛才的事，自然也不會有人再來刺激湯叔回憶起以前那些不好的回憶。
過了一會湯餘年冷靜下來，診所裡還有這麼多病患等著他，關門回家休息也不現實。
他站了起來走向嚴默，“剛才多謝你了。”
嚴默邀功的笑臉頓時愣住，看著湯餘年這張乾乾淨淨斯斯文文，又十分真誠的麵頰，居然心裡產生了那麼一點點的小內疚。
他微微端正起來，“沒，沒什麼，舉手之勞罷了。”
湯餘年卻搖了搖頭，“對你來說可能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說等同於深淵裡拉我出來的繩子一樣。”
“要是沒有你這一腳，我還不知道要陷在裡麵害怕多久，讓你們見笑了。”
他這麼一說嚴默更不好意思了，頓時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特彆幼稚。
然而湯餘年道完謝已經走開了，回到秦語那邊在和她說著什麼。
嚴默騷了騷後腦勺，“小厲總，下次我可不乾這事了，總覺得良心有點過不去。”
厲九暘給了他個白眼，“沒人叫你乾。”
嚴默哀怨的看著小老板這張無情的臉，剛才還對他豎大拇指誇他乾的好呢！善變的男孩！
他把目光再次投向湯餘年，那邊也不知道秦語小姐和他說了什麼，他看過去的時候湯餘年原本情緒不高的臉上綻開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湯餘年長得本就很有少年感，麵容清雋，體態修長。
這一笑，仿佛一朵被烈陽曬得半枯萎的花骨朵重新得到了水的滋潤，清新自然。
嚴默一眼看呆了，愣了半響然後才稍微不自然的收回目光。
厲九暘氣鼓鼓的看著對麵那兩個人，大步走了過去。
他要是再不主動找存在感，這丫頭眼裡就和沒他一樣！
“咳咳！”厲九暘重重的咳嗽了兩聲。
隻得到了湯餘年的注意，秦語已經準備走了，依舊是沒看他。
湯餘年朝他點點頭，轉身進去診所忙去了。
厲九暘一看秦語還真走了，立馬拋棄了矜持和自尊抬腳跟了上去，被她一直無視到現在，厲九暘的自尊心真的很受挫。
又生氣又委屈。
“喂，剛才我好歹也算救了你吧，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沒良心。”他腿長，兩三步就趕到了秦前麵攔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