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對不起，我媽說的沒錯，我們家的確沒錢。”
“去年我從競賽上拿到的獎金雖然挺多，剛回家就碰上我奶病了，我隻好把錢全都拿了出來給我奶看病。”
“你也知道我家裡也是重男輕女，你彆看我媽剛才對我挺凶，其實平時她對我挺好的。”
“至少比村裡其他人家的媽媽要好得多，我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拿了家裡五塊錢專門坐車趕來見你的。”
“就算我不能跟你一起讀一中了，我也要當麵告訴你一聲。”
秦語歎了口氣，這孩子簡直又傻又叫人心疼。
“假如你今天沒能見到我呢？”
小川笑了笑，“不會的，你肯定會等我。”
秦語拿她沒辦法，拉著小川的手，這是她兩輩子加起來唯一收獲到的一份友情。
雖然劉小川是個跟她年紀一樣大的小姑娘，卻遠比上輩子任何一個成年人都要更懂她，相信她。
秦語根本沒法放任她不管。
“你放心，上學的事抱在我身上。”
她這麼一說劉小川立馬意識到她要做什麼，趕忙一把拉住她，“小語，參加競賽的時候我已經欠了你很多了。”
“這一次，沒人逼我，是我認清了自己的命，你就彆管了。”
秦語皺眉，有些恨鐵不成鋼。
“劉小川，你是打算再也不跟我當朋友了嗎？”
這句話嚇得劉小川連連擺手，“不是的！如果可以我願意跟你當一輩子的好朋友！”
“那你就聽我的，你看清楚了劉小川，我有錢，我們家也有錢。”
“就你那點學費我們家一天的流水就能掙出來，你既然把我當做最好的朋友，哪有好朋友會眼睜睜看著對方陷在泥沼裡而不拉一把的？”
“彆說拉你我不非吹灰之力，就算需要我付出很大的代價，我也願意去拉。”
“你懂我意思了嗎？我這麼個優質資源擺在你眼前，不是讓你看著乾瞪眼的！”
“在我眼裡，你的前途比什麼都重要。”
這番話把劉小川感動的眼淚直流，她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秦語拍拍她的手起身走向劉媽媽，秦斌見到女兒過來，談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阿姨，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劉媽媽一愣，隨後有些惱怒，心裡不免想著大人說話哪有孩子插嘴的份。
秦語的事，小川從沒跟家裡提起過。
原本他們家就不看好女孩讀書，她就是把秦語誇得天上有底下無她爸媽也不會感興趣。
一開始她努力讀書就是為了證明給爸媽看她雖然是女孩也不必男孩差，隻要能讓她讀書，將來一定有出息。
但最終，小川發現自己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
她爸媽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她繼續往上讀，隻是念個小學不當文盲就夠了。
成天在她耳邊念叨的就是女娃將來要嫁人，出了門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是彆人家的人了。
花那麼多錢培養她做什麼呢？到頭來還不是便宜了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