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事卻是無比的平靜,平靜到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些年來,薑悅心為了能多留在他身邊一會,忍著病痛帶來的痛苦。
明明可以早一點解脫,卻始終放不下他,想儘辦法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活的非常痛苦。
於湛內心也很矛盾,他既希望妻子能早點解脫,又不甘心讓她離開自己。
他對薑悅心的愛,早已經超脫了世間一切的情感,是內心深處最無可比擬的羈絆。
“悅心,你終於解脫了。”他看著窗外呢喃了一句。
直到這一刻他才想明白,原來比起讓薑悅心忍受痛苦的留在他身邊,其實他早就希望她能解脫了。
心疼在心底蔓延開來。
遲鈍的痛感這才一點點傳遍全身,最後彙合在心臟處,密密麻麻的出現。
眼淚從於湛的眼睛裡留了下來,劃過他平靜的臉龐。
窗外的樹上,所有的鳥兒忽然撲騰著翅膀都飛走了,隻留下一地的落葉,孤單的飄搖在風中。
三天後,於湛要求出院。
這三天,他誰都沒有見,就隻是一個人待在病房裡枯坐了三天,除了醫生和護士來換藥檢查。
彆的話他始終一句也沒說過。
就連出院,也是他自己一個人悄悄辦的,然後雇了輛車帶著薑悅心的身體去火化。
捧著骨灰,於湛給秦語打了個電話。
“老板,我想請一個月的假,你看行嗎?”
他要帶悅心回她的故鄉,讓她落葉歸根。
秦語對著電話沉默了一會,其實她有很多話想說想問,最後到了嘴邊還是沒能說出來。
良久過後,輕輕嗯了一句。
“好,記得回來就行。”
於湛說的是請假,還隻有一個月,想必之後應該會回來的吧。
於湛輕笑了一聲,“謝謝你,卡上的錢我收到了,老板真大方啊。”
秦語扯了扯嘴角,“都是你應得的,不夠用隨時給我打電話。”
薑悅心死後秦語往於湛卡上打了五十萬,她不知道選墓地需要多少錢,隻是聽說好的墓地價格都不便宜。
希望這些錢能讓於湛好好幫薑悅心辦理好後事。
於湛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走了,並且隻跟秦語道了彆。
趙明軒知道後,簡直氣的要砍人,當下二話不說收拾了行李。
秦東見狀一把攔住了他,“師傅你去哪兒?”
趙明軒拉著行李箱,拍了拍秦東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
“聚散終有時,你小子天賦異稟,我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好教你的了。”
“實驗室留給你,將來如果有機會,我肯定會回來看你。”
秦語朝弟弟搖了搖頭,讓他放趙明軒離開。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趙明軒之所以會一直願意留在秦家,無非是因為於湛。
現在於湛一個人走了,趙明軒肯定放心不下,他要去乾嗎還不是一目了然的事。
秦東聽姐姐的放下了手,趙明軒朝著大家點了點頭,算是告彆,拉著行李走了。
秦家一下子冷清了下來,湯心蘭甚至有些不太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