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肖老先生最後竟以這樣的方式去世了。”
站在葬禮現場，秦語感歎了一句。
“這是他最好的死法，如果肖純木隻是單純躺在病床上無聲無息的離世，或許肖言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內疚。”
“能白手起家將家業做到這一步的男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到死都要計算到自己的親兒子頭上。
肖言本就無心管理肖家的公司，原本是打算拿到手之後跟他談合並，厲九暘早就做好了收購肖家公司的打算。
秦語皺眉，轉頭看他，“你怎麼會這麼想？我覺得肖老先生最後肯定是因為想保護兒子，舍不得肖言受傷才拚死爬起來衝上去擋刀的。”
“這是父子間的血脈情親，就算平時不說，它也是時刻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厲九暘笑而不語，點了點頭，算是讚同了秦語的話吧。
沒一會肖言走了過來，跟他聊了兩句公司的事。
“收購的事隻怕不行了，我爸臨死前唯一的心願，就是讓我幫他把公司挽救回來。”
厲九暘站在商業角度勸他，“你們家的公司已經是個到處漏風的危樓了，你怎麼挽救？”
肖言歎了口氣說，“我在國外的產業，怕是一時半會回不去了，把那邊脫手出去弄點資金回來，應該能撐一段時間。”
“給我半年時間，我一定能挽救回我爸的公司。”
厲九暘笑了笑，“你這麼做不過是亡羊補牢，事倍功半。”
“折損了自己在國外的資產去這麼做，真的值得嗎？就因為他死前給你擋了一刀？”
“可你彆忘了，之前這幾年，他都是怎麼對你的。當初你剛出國創業，冬天冷的連條褲子都買不起來穿。”
“這種日子，也都是他帶給你的。”
秦語站在一邊聽著兩人的對話，真的沒想到肖老先生還有這麼過分的一麵。
肖言之前的日子過得這麼苦啊？
“都是過去的事了，你還提它乾嘛，人都死了，我總不能一輩子都記著吧。”
“我心意已決，我家的公司就不賣給你了。”
肖言說完就轉身要走，厲九暘卻忽然喊住了他。
“等會，國內的不賣給我了，那國外的呢？”厲九暘問。
肖言腳步一頓，笑著轉過頭，“你啊你，我就知道你打我主意沒夠。”
“不過作為老同學，既然你主動開口了，是不是在價格上要多關照我一點？”
肖言在國外有兩家做動畫的工作室，出品了幾個作品賣的都相當不錯。
比起厲九暘的事業，這點子東西隻能算微不足道。
他原以為厲九暘是不會對他這點東西感興趣的，沒想到他還真開了口。
厲九暘看了眼秦語，目光繼續轉回到肖言身上，“等處理好你父親的葬禮，找個時間來公司找我，詳談。”
肖言點了點頭。
之後回家的路上，秦語沉默了好一會，低著頭不說話。
厲九暘看了她一眼，“怎麼不說話？”
秦語忽然抬起頭，“你當時答應幫肖言，難道就是為了收購肖家的公司？”
麵對秦語，厲九暘向來沒什麼隱瞞。
他說，“我是商人，就算肖言跟我是同學，我也不會做賠本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