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帶了禮物賠罪。”
太上皇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裝作不在乎地道:“一壺酒就想哄好孤?孤在你心裡未免太廉價了吧?”
“這可是十八年的女兒紅,我好不容易才買到的。”
薑寧挑眉道:“不過太上皇好像不太喜歡,福公公,咱們兩個喝了吧。”
福公公眼前一亮:“好,奴才這輩子無兒無女,如果不是沾王妃的光,恐怕一輩子也喝不上女兒紅。”
見兩人坐下要打開那壺女兒紅,太上皇利落地翻身坐起,赤腳來搶。
“既然是給孤賠罪的,自然得孤來喝!”
說完,徑直抱在懷裡,誰也不給碰。
薑寧好笑地看著他,問道:“您這段身體如何?可有按時吃藥?”
太上皇翻了個白眼:“福公公每天盯著孤,除了吃飯就是吃藥。”
福公公笑嗬嗬地道:“奴才不是為了您的身體嗎?您自己說說,吃了淩王妃給的藥,手是不是不抖了?”
說起這個,太上皇很是滿意。
他讚許地看向薑寧:“孤的身體確實好了些,寧寧,你的醫術果然厲害。”
薑寧挑眉一笑:“多謝太上皇誇獎,我早跟您說過,您的病是初期,能治好的。”
說起這個,太上皇心底一陣慶幸。
當初他被查出有帕金森之後,整個人都有些惶恐。
畢竟,人到老年,最怕的就是折磨,最怕就是失去尊嚴。
此病後期,會記憶全失,癡呆癡傻,甚至,連生活都不能自理。
如果沒有薑寧及時發現並乾預,他最後的下場,必然淒慘……
薑寧上前給太上皇把脈,發覺他的情況果然好了許多。
薑寧這才跟他說起正事:“皇祖父,如今京城形勢混亂,晉王受罰去了雲水城賑災,柳家虎視眈眈地盯著淩王府,更有不少人想要渾水摸魚。”
太上皇緩緩地吐了口氣,精神矍鑠的眼底光芒閃爍。
“寧寧,如今淩王府勢大,已經影響了不少人的利益,他們盯著老四也盯著你,你們兩個該相互扶持才對。”
薑寧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如果我不是淩王妃,自然就不在這局麵之中,自由豈不是手到擒來?”
“還是年輕啊。”
太上皇笑嗬嗬地看著薑寧,意味深長地道:“你醫術高明,曾讓孤起死回生,甚至取出皇後頭重瘤子,即便你不是淩王妃,也離不開京城,離不開皇上的掌控。”
明帝貪心不足,對於薑寧這等醫術聖手,隻會牢牢地囚在身邊,榨光她所有的價值。
薑寧挑眉,眼底光芒閃耀。
“您說得也有道理,不過,等我揭開了西域國師一族的秘密,誰也困不住我。”
長壽已成明帝心頭大患,此患解除,明帝心滿意足,必會放她離開京城。
太上皇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道:“希望如此。”
頓了頓,又問:“你是準備對柳家動手了?證據收集得如何?”
薑寧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太上皇,一杯自己喝了。
“貪汙受賄,罔顧人命,暗中培養死士,刺殺王妃……”
“這些足夠柳寒淵喝一壺了。”
隨便拎出來兩條,都足夠柳寒淵進大牢。
等明帝那邊查清楚活死人一事,柳寒淵必死無疑。
太上皇微微頷首:“那柳清辭呢?這個女人不可小覷。”
“我不管她,她的下場,交給宇文訣來定奪。”
雖然他們已經知道了柳清辭的真相,可沒有提前公之於眾,是怕打草驚蛇。
距離婚期還遠,等宇文訣恢複記憶,柳清辭自然嫁不成。
“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跟老四和離。”
太上皇看出薑寧的意圖,惋惜地道:“也是老四沒福氣,留不住你這樣的好媳婦。”
薑寧輕輕地笑了起來。
鳴鸞宮。
皇後坐在銅鏡前,輕輕地撫著頭頂新長出來的頭發。
紮手,卻生機勃勃。
“她還真是命大,出動那麼多死士,竟還是讓她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