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暗處,直到三叔去世,他才出手。
先是用要我當活無常的借口給我養魂,再讓我來這裡……
怪不得前段時間他突然轉性,對我溫柔了,還時不時地讓我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過來。
他八成是事到臨頭,心裡糾結要不要那麼對我。
“虛偽。”我嗤笑了聲,右手捂住心臟的位置。
他這麼算計我,我總有一天要跟他討回來。
坐了會,身上緩過勁來,我背起帆布包,抓起棗木劍下樓,順手拿起鎮陰古磚,走到景觀石前,我說:“航航呢?我要帶他走。”
院裡陰風緩緩而起,卷著枯葉塵土往我身上撲。
熟悉的壓力把我包裹住,胸腔憋悶,窒息頭暈。
我心一橫,左手舉起鎮陰古磚,右手握著棗木劍:“現在,我是負責這裡的活無常,我要帶航航走。”
我這話說完,陰風驟停,那種讓我窒息的重壓也消失不見。
“姐姐。”航航從景觀石後頭伸出個小腦袋,“太好了,你還活著。”
“嗯,我還活著,走,我帶你回家。”我說。
航航抓住我的袖子。
我領著他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轉身衝著景觀石揮揮手。
出了精神病院,我用符把他收了,給張遠打電話,讓他來接我,“我找到航航了。”
張遠喜出望外,說馬上過來。
我掛了電話,看向精神病院的主樓,我總覺得這地方還有問題,而周廣離開前說的也話裡有話。
“彆故作堅強了,我知道你想哭。”灰六明顯在幸災樂禍。
“我為什麼要哭?”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
灰六道:“因為尊上根本不愛你,他留你在身邊不過是為了你的魂力,現在你沒用了,自然被拋棄了。”
我仔細裝起封著航航的符,對灰六的嘲諷沒啥反應。
我對白璟從始至終隻有厭惡,恐懼,從沒有過愛,不愛,哪來的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