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吹乾頭發想要睡覺,蔣青青給我發消息,說她在我家門外。
我忙著給她開門。
“你這是咋了?”
蔣青青左臉腫了,能清楚的看見個巴掌印,腦門磕紅了,滲著血絲。
我趕緊把她拽進屋,給她腦門上的傷抹了藥,又拿了冰,讓她冰敷左臉。
蔣青青呆呆的,好半天才恢複些精神,“陸珺……”
一說話,她聲音啞的可怕。
我對她這狀態太熟了,她絕對大哭過。
我青春期時,經常自己生悶氣,偷偷哭,每次哭完就是這樣的狀態。
想到在搶救室的趙美萍,我小心翼翼的問:“你大姨還好嗎?”
蔣青青喝了口水,潤過嗓子,“我大姨沒了,我爸媽來醫院,我想跟他們商量大姨的後事,他們卻一直逼著我想辦法供仙兒。”
“我們吵了兩句,我爸打了我一巴掌。”
我聽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再次意識到蔣青青的生長環境比我的糟糕很多。
起碼,我爺奶再討厭我,也從來不打我臉,最多拍我後背幾下。
我小時候,三叔氣急了,也是打我屁股。
蔣青青擦了下眼睛,垂下眼,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她想跟我借點錢,“我想去找一個親戚家的姐姐,她那裡工作機會挺多,可是我這幾年存下的錢都在我媽手裡,大姨的銀行卡也被拿走了。”
“你需要多少?”我琢磨著我的存款,三叔給我留的錢,我不想動,不過我這段時間也存下點錢。
“五千。”蔣青青漲紅著臉。
我給她轉了過去,“用我送你過去嗎?”
她搖頭。
拿到錢,蔣青青沒有多留,她打算下午看著趙美萍火化下葬後就走。
出門時,她聲音低低的,“陸珺,我真的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