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幾乎沒經大腦的揮著鎮陰古磚砸了過去,見那人速度減緩,我上半身探出紅磚窟窿,拎起先前砸牆的大錘。
眼神餘光注意到一道身影快速逼近,反身掄錘就砸。
我從來沒有學過怎麼打架,但是此時,盯著這人,竟然無師自通的知道該怎麼反擊,如何攻擊他的弱點。
雖然不是很熟練,但他又不是銅皮鐵骨,大錘在手,我怕啥?
砰!
大錘一下子打在他右肩,我清晰的聽見哢擦的骨裂聲。
啪嗒,水果刀掉落在地。
那人摔倒在地,手電光正好晃過他,他身體瘦的骨頭架子似的,手指關節又腫又大,隱隱發紅流膿,臉上帶著布的麵罩,頭發都被遮起來了,隻露出兩隻眼睛。
但一看清那兩隻眼睛,我莫名有種熟悉感,可還不等我想起來這人是誰,他猛地從地上起來,不再前衝,反而快速的向後跑,眨眼就衝入黑暗中。
我不敢貿然去追,舉著手電,手電光追著他,看他撞碎玻璃,撐著窗台跳出去,快速越過景觀石,跑出興安精神病院。
灰六擰眉問:“你怎麼不去追?”
我瞅著他那副“你怎麼這麼慫”的表情,淡淡反問:“你怎麼不追?”
灰六被我噎住,訕訕道:“我不敢,我本能的害怕他。”
“我理智上覺得追上去,我討不到好處。”我衝著景觀石抬了抬下巴,“沒看它都不攔著嗎?”
能壓得我透不過來氣的景觀石從始至終安靜如雞。
剛才那人到底是誰?
我壓下心中的疑問,左手往牆上摸索,找燈開關,右手打著手電四處照。
終於,我摸到開關,而手電光晃過左前角的牆時,我手顫了下,立刻再次照過去。
左前角的牆根下竟然有一具白骨。
我咽了口唾沫,摁開燈。
眼前猛地亮了,我才看清這地方全部被打通,木地板,白牆,除了牆角的白骨,沒有任何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