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縮著脖子,小幅度點了下腦袋。
沈煙把自己的麵推了過去,去給自己點了張三塊一張的油餅。
她餓極了,把餅團成一團,兩口就吃乾淨了。
喝了口礦泉水順了順喉嚨,沈煙前傾身子,囑咐道:“小墨,姐姐離開一會兒,你吃完彆走,在這裡坐著等姐姐,知道嗎?”
沈墨吸溜著麵,沒什麼反應。
沈煙又叮嚀了好幾遍,他才應聲:“等姐姐。不走。”
“小墨真乖。”
她進了店內,把著扶手,一步一停的上了樓。
與此同時。
萬香閣,二樓包間裡。
薄禦白揚手把價值七百多一份的海鮮湯扣在了鄭卓的腦袋上,末了,他拿起餐巾擦了擦手指,淡淡道:“起來吧。”
鄭卓臉連著脖子都被燙紅了,起身後也沒敢坐下,雙手交疊搭在小腹上,低著頭認錯道:“我錯了。不應該為了泄私憤,背著你把沈墨從醫院帶出來。”
“嚴野那幫人我都警告了,錄得視頻刪的一乾二淨,絕不會流出去。禦白,看在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上,放過我這一次。”
夜城有錢人家數不勝數,而薄家是金字塔尖的存在。千萬彆看著平日裡薄禦白待他們親和沒有架子,實則這裡麵的尊卑明顯著呢。
鄭卓手裡的大項目都是薄禦白給的,他真得罪不起男人。
隻是心裡納悶的很,往前薄禦白和沈煙還沒離婚時,他們說沈煙不好的話,也沒見他吭一聲。
離婚後咋還護上了?搞不懂,真搞不懂!
薄禦白連個餘光都沒施舍給鄭卓,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淺酌了一口:“我讓人通知嚴野等人的父親了,給了他們一周時間離開夜城。礙於你手裡有工程項目沒收尾,暫時不趕你了,你好自為之。”
鄭卓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目:“禦白,至於嗎?我們又沒真把沈煙怎麼樣,那,那她弟弟那是活該!”
“你說,這兩年他處處針對咱們,給咱們添了多少麻煩!上天開眼讓他變成了傻子,我順其出口惡氣,是不是人之常情!”
薄禦白撂下杯子,掀著眼皮掃過去:“你的意思是我不講理,冤枉了你們?”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鄭卓氣勢弱了下去,討好道:“禦白,我覺得你這麼做,要是傳到喬鶯鶯耳朵裡,會影響你倆的感情。”
“跟鶯鶯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你當初為了喬鶯鶯寧可和沈家徹底撕破臉麵也要把沈煙送去坐牢。現在沈煙出來了,你又為了沈煙和我們這些人鬨,喬鶯鶯是你女朋友,你說她會怎麼想?”
薄禦白騰地起身,嚇得鄭卓連退好幾步,困惑的望著男人。
薄禦白眉眼淩厲的道:“誰和你說的?”
鄭卓懵了:“啊?”
薄禦白加重語氣:“她是我女朋友!”
鄭卓雲裡霧裡的道:“這不是圈子裡麵公認的事實嗎?”
“她不是。”
留下這句話,薄禦白信步離開。
鄭卓傻完全傻掉了:“哈?!”
……
林遠等紅綠燈時,看著後視鏡問道:“薄總,我們回公司,還是您的公寓?”
薄禦白還在糾結鄭卓的話,他不答反問的道:“小林,在你看來,我和喬鶯鶯是什麼關係?”
林遠呆愣的變了燈都沒踩油門,待後麵有車按喇叭,才勉強回神,猶疑的道:“您和喬小姐不是戀愛關係嗎?”
“……”
車內的低氣壓使林遠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不由頻頻往後看。
“從什麼時候起,這麼覺得的?”
許久薄禦白才出聲問下一句。
林遠握緊方向盤,硬著頭皮說實話:“您對喬小姐一直無微不至,並且喬小姐每次去公司找您,都會自稱是您女朋友。”
薄禦白眸色深了幾分。
看樣子,他並不是很了解喬鶯鶯的為人。
“……薄總,我送您回公司嗎?”
薄禦白抿唇思索,沈煙身上沒多少錢,從他公寓離開肯定打不起車。坐公交的話,義烏路是整條線路唯一不是商圈的地方,物價相對會便宜。
再者,那邊有天橋也有公園,充分滿足了她對住宿的要求。
“去義……”
“嗡嗡嗡。”
手機響了,薄禦白放在耳邊接聽,“喂。”
喬鶯鶯哭腔道:“禦白,你能來醫院一趟嗎?我受傷了,醫生說要縫針二十多針,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