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睜眸，女人豔麗的臉容，一點點地在他的眼前清晰。
他心底那抹驚喜，也漸漸地沉沒下去，徹底的消淡。
顧夢躺在他的身邊，對他甜美一笑：“霆均，你醒了？”
霍霆均劍眉皺起，腦袋昏昏沉沉，甚至難辨這是事實還是夢境。
“這是哪裡？”
顧夢低頭，羞澀地咬了咬唇，眼神嫵媚如絲：“這是酒店，昨天晚上你喝得很醉，我們……”
她的話尚未說完，霍霆均便動作敏捷地翻身下床，跟她拉開距離。
他上身赤裸，下身隻裹著一條浴巾。
而地上，是七零八落的衣服……
這幅曖昧的畫麵，連小孩子，都能看懂。
霍霆均臉色如鉛。
一萬頓的懊惱，迅速地衝上他的頭腦，一瞬間，宿醉全無。
霍霆均扶著額，努力將昨夜的記憶抓取回來。
顧夢在背後嗓音柔媚地解釋：“昨天晚上，你給我打電話，說你在‘天上人間’，喊我來接你。”
“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所以就擅作主動，把你送來酒店了。”
“但你卻把我拉上床，摟著我，嘴巴裡一直喊著顧汐，不許我離開，最後，我們就發生了關係……”
霍霆均背對著她，無法看清楚她的微表情，分辨她話裡的真偽。
但他記得自己醉倒之前，的確打過一個電話，讓徐聘去接他。
估計，他拔錯電話號碼了……
就當他糊塗地主動找了她，但如果他昨晚真的跟她做過那種事，他沒理由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深呼吸一口氣，很希望這隻是一場夢。
“你當時是清醒的，我把你當成顧汐，為什麼你不拒絕我？”
顧汐又難堪又委屈：“霆均，我願意把自己的身體給你，就算你把我當成顧汐，我也無所謂，因為我愛你！我的第一次就是給你的，你忘記了嗎？我這輩子認定你了！”
霍霆均背影僵硬。
“不要再說了。”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看看我身上的這些痕跡，都是我們昨晚恩愛的佐證，也可以去驗身，我身體裡還留著你的……”
“我讓你不要再說了！”霍霆均冷聲喝止。
他想到自己再一次犯了六年前的那種錯誤，後悔不迭的滋味，密密麻麻地襲上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