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打量了她一眼,記起她曾經來過一次。
於是便在電話裡,複述了一遍顧汐的話。
這邊廂,封靖看了一眼在旁邊聽著外放的安老爺子。
安萬山擺擺手。
封靖領會他的意思,便對保安道:“你就跟她說,少爺已經吃了藥,睡下了。”
這邊廂,顧汐聽了保安的話,抬頭,看了一眼彆墅的三樓。
那裡麵,黑燈瞎火的,大概是真的睡了。
睡了就好。
安漠離今天說他失眠幾夜,所以她從霍家離開便匆匆趕來,希望可以靠自己的醫術幫到他,起碼先緩解一下。
不過她第一次治失眠,這針灸的手法得好好琢磨一下,晚上回去,她得翻醫書研究研究。
顧汐邊想著邊打車離開。
出租車緩緩地消失在彆墅外那條路燈通明的油柏路轉角。
盤著雙腿坐在飄窗前的男人,深棕色的瞳孔裡,目光深深淺淺。
收回來。
他麵前,是一幅素描畫。
裡麵的女子,穿著白大褂,站在藥櫃前,側著身,左手向他遞過來一個香囊。
見到他時,她俏麗的臉容上露出那抹訝然,有趣又可愛。
然而腦海裡,掠過今天所見的視頻裡,她和霍霆均,摟抱在一起親吻的畫麵。
安漠離半咧的唇角,寡然地平扯下去。
半開的窗,拂進一股冷浸浸的寒氣,掀翻散落在地上的紙張。
安漠離的鳳眸淡沉,扯開畫板上的這幅畫,關節分明的五指,將它抓成了團。
扔進了一旁的垃圾簍裡。
他拉上了半透的窗紗,將外麵偷偷泄進來的燈光,阻擋在外。
一室的黑暗。